外面幾隻狼紛紛從自己的房間裡探出頭來,整齊劃一地看向了剛剛雷雲翻滾的天空。
「咱們做的事情會被天打雷劈嗎?」其中一隻問道。
「不至於吧。」另外一隻說道:「小劈一下?」
這幾日的快樂生活都快讓沈危忘了這回事了,被天雷這麼一提醒,他仔細算了算,距離被滅宗就連一年都不到了,若是等宗門大會結束,那更是只剩下十個月。
「十個月。」沈危低聲喃喃。
「什麼十個月?」斷舟撩起眼皮看向他,眼看沈危心情一下子低落了很多,還以為是這靈獸的事情讓沈危有些苦惱,便道:「不必擔憂,這等靈獸不是你的對手。」
「好。」沈危勉強笑了笑。
「我說了這一個月不會讓別人傷害你,自然也不會讓別的靈獸傷害你,放心吧。」斷舟看不得沈危這樣心事重重的樣子,這頭獸總有一種讓人心疼的感覺,看上去老實溫吞又很真誠,斷舟下意識放緩語氣,道:「別總是想著那個仇敵,既然都是仇敵了,證明對方根本不想對你好,甚至想要傷害你,既然這樣,就別對它下手留情,你這樣心軟,受傷的只會是你自己。」
斷舟不是一條話多的蛟,但這次他忍不住多說了幾句,說不出是因為什麼,可能只是因為看不慣吧。
至於是看不慣沈危還是看不慣那條所謂的「蛇」,斷舟自己也不想深思。
聽著斷舟的話,沈危下意識略微抬頭看著他,燭火的光微微搖曳,照在了沈危俊秀的臉上,他本就膚色白皙,一雙眼睛像是會說話一般,哪怕只是這樣靜靜看著旁人,都給人一種莫名的觸動。
——讓人想要將他帶回家。
「吃大餅嗎?」沈危忽然開口,道:「我包裹里還有餅。一日三頓都得吃飯才行,一頓不吃就餓得慌。」
猝不及防來了這麼一句話,剛剛好好的氛圍感都被打破了,斷舟繃著臉站在一旁看他從包括里翻出了那該死的大餅,沒有一點味道,還噎得慌,斷舟慶幸自己是人形,若是用蛟形,只怕脖子都得噎出二里地那麼長。
「你的包裹里除了大餅,一點其他東西都沒了嗎?」斷舟有些好奇地問道。
盤纏肯定是沒了,被那隻喪心病狂的蟾蜍偷得乾乾淨淨,現在斷舟和沈危兩個簡直就是錢袋子比臉還乾淨,小偷摸一把都得心酸落淚。
「有。」沈危將包裹打開,從裡面將東西取出,道:「這是大餅,這是青斯給的毒藥,這是白嘯給的刀,這是烏慢給的錦囊妙計,一共三個,讓我遇到困難就打開一個,可解眼下之困。」
「……」斷舟瞧著這一大堆東西里混著三個小錦囊,他道:「現在打開看看?」
「還沒到特別困頓的時候。」沈危搖了搖頭道:「我覺得得留著,以備不時之需。」
其實斷舟覺得這三個錦囊趁早打開,可能什麼幫助都沒有,但一想到烏慢那精準的占卜術,斷舟想了想還是留著這三個錦囊吧。
他不信占卜術,但是太精準的,他也會相信一下的。
「朱雀給的都被偷了?」斷舟隨意翻了一下包裹,開口問道:「一點都沒剩下?」
「一點都沒有剩下,那隻蟾蜍偷東西堪比抄家。」沈危無奈道。
最後,斷舟從這一大堆東西裡面拿出了一個盆子,道:「你這是幹什麼用的?出門還帶了一個盆子?」
「飯盆。」沈危說道:「你不懂。」
斷舟是不懂,他還沒見過哪個靈獸出門帶飯盆的,歸根究底,大概率就是沈危的個獸習慣了,但是這習慣著實是有些怪異,讓斷舟忍不住多看了那個飯盆子好幾眼,就是普普通通的鐵盆而已,看不出有什麼珍貴之處。
而且,沈危吃飯的時候也並沒有一定要使用這個飯盆,他不明白對方將這個盆帶在身邊的意義是什麼。
沈危的身上充滿了太多的秘密和怪異,斷舟覺得他像是一個看不透的謎團。
「萬獸宗的獸都說你的原形是一隻神獸。」斷舟說道:「真的不能透露一點?」
「你來做客卿,我就告訴你。」沈危笑眯眯道:「別說是告訴你,直接化形給你看也未嘗不可。」
斷舟注視著沈危,好一會兒之後,才意義不明道:「好,你記住今天說的話。」
他越看沈危越覺得沈危很有意思,應該說整個萬獸宗都很有意思,傳聞中那麼警惕外人的萬獸宗,竟然隨隨便便就把重傷的他給撿回去了,斷舟有時候忍不住想著自己若是沒有被雷劈,若是重傷化形去了萬獸宗,現在應該是在青龍峰,不知道那時又是怎樣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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