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了張口,瞥視了一眼沈危,十分違心道:「我沒那麼強烈的好奇心。」
斷舟說完,便逕自轉身朝著城主府的方向走去,沈危連忙將信給了這群毛茸茸,囑咐它們之後,就準備朝著斷舟的方向追過去。
「斷兄。」沈危也不明白斷舟怎麼好端端地又不高興了,他一邊覺得人類劍修真難哄,一邊主動迎上去,無奈笑道:「你等等我。」
他們兩個一前一後進的城主府,剛剛一進門,門口的小廝便連忙去通報城主了,正巧城主在後花園招待貴客,瞧見小廝來了之後,便找了個由頭暫時離場。
「大人。」小廝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道:「我看新來的兩位似乎是鬧崩了,一前一後前往後院之中,黑衣服的那位根本不搭理白衣服的那位,只怕是崩了。」
「崩了?崩了也好。」城主神情看上去有些淡淡的,他道:「一個是靈獸,一個是人類劍修,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本就不是一路人,又怎麼會走得長久。」
小廝在一旁連連恭維。
「之前讓你準備好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嗎?」城主眼底掠過了一絲冷意,小廝下意識打了個寒顫,根本不敢去看城主的眼睛,只能一個勁地點頭,小聲道:「已經全部安排好了,只要您一聲令下,保證這院子裡所有的靈獸都逃不了您布下的天羅地網。」
聽著這話,城主哼笑了一聲,一向淡漠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藏不住的貪婪,他深吸了一口氣,狀似無意道:「低賤的靈獸而已,也配與人類修士相提並論?居然還敢裝作人類修士前來我城主府騙吃騙喝,殺了它們也算是它們命該如此了。」
小廝連連點頭,根本不敢說半個不字,只是在城主要繼續去後花園的時候,小廝才忽然想起來一個更重要的事情,連忙道:「大……大人,還有一件事情!另外五個靈獸近日並未回來,只有新來的兩個修士回來了。」
城主停住了腳步,他猛的轉頭看向了小廝,臉色陰冷極了。
*
小院子裡一片寂靜,另外的幾個屋子無人居住,沈危看了眼,又回頭瞧著似乎還在生氣的斷舟,對方直到現在都沒有搭理他,沈危也不好意思總是往上湊。
他一路上仔細回想自己說的每一句話,自覺沒有什麼問題的,如果一定要說的話,無非就是沒有告訴斷舟自己的原形。
可是他自己都還不知道自己原形是什麼,又如何告訴斷舟?
「你在幹什麼?」斷舟是自己跟自己生悶氣,暗自懊惱自己這麼輕而易舉就被沈危牽著鼻子走,然而不等他反思清楚,就發現沈危抱著被子準備出去了,斷舟頓時坐不住,立刻開口道:「沈宗主,你要去哪裡?」
「我去隔壁睡。」沈危摟著被子和枕頭,老老實實道:「本來昨晚就應該這樣,只是擔心那闖進來的靈獸,這才住在一起的,如今這事情也解決了,總不好一直讓你睡地上,所以我就去隔壁睡了。」
斷舟咬著牙道:「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被斷舟這麼說,沈危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以他察言觀色的本事,基本可以判斷出斷舟這是不高興了。
「我……」沈危本著絕不得罪自己護身符的理念,他摟著被子,抬腳邁出了一半但又臨時收了回來,快步朝著斷舟所在的位置走去。
而後,他在斷舟茫然的目光中,將被子留了下來,道:「那……那我就這樣去隔壁屋。」
斷舟氣得頭疼,他握著手中的劍柄,輕輕摩挲著,又偏偏梗著脖子不肯低頭,自己跟自己較勁,他認為自己絕沒有被這個混帳渣獸吸引到,絕對沒有。
直到沈危走出門,甚至還十分懂禮貌地將房門關上後,斷舟終於怒上心,咬牙切齒道:「混帳。」
沈危倒是完全不知曉斷舟複雜的心理活動,更不知道在這短短的一個時辰里,自己撿回來的這位「人類劍修」心中經歷了多少猶豫徘徊。
他十分舒服地仰躺在了床上,四周的靈獸都沒有回來,只需要應付城主即可,不過他們回來的時候,小廝和婢女都說城主不在府中,沈危也只能作罷。
就在他閉著眼睛,準備明日與這城主交涉的時候,忽然耳邊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聲音,沈危立刻面色微凜,心想著不至於這麼倒霉吧,他剛剛才和斷舟分房住,難道就遇到壞人了?
然而很快,叩門聲響起,沈危握著劍,低聲不語,直到外面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道:「沈宗主,是我,斷舟。」
沈危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詫,他立刻翻身下床,不明白對方半夜來自己屋子裡幹什麼,打開門之後果然看到對方,而且對方還抱著被子,一臉平靜道:「我是來打地鋪的,既然說過會保護你,就不會讓你置身於危險之中,現在這城主明顯比之前的幾頭靈獸更加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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