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來到公安局這裡，已經是傍晚時分。

負責接待他們的依舊是老熟人白警官，他原本是想讓兩人休息一晚再過去的，但江沉意覺得不如先去案發現場看一眼。

「人都來了，先看一看再說吧。」

見到他們這麼說，白警官便親自開車帶著他們前往案發現場。

在路上，他一邊開著車，一邊詳細說著這個案子的資料。

「受害者是男性，32歲，目前正在打離婚官司，他之前對妻子動手腳，將人給打到醫院裡面去，現在女方想要離婚，可他表示拒絕，所以現在被起訴離婚中。」

一開始他們其實有懷疑過是女方的人下手殺人，可調查了一圈後，那些人都有不在場證明。

「打女人？」霍雲溪立刻皺著眉，臉上浮出一抹憎惡的表情。

白警官點點頭，說實話，這受害者的行為的確很噁心，更噁心的，還是他打女人的理由。

「他懷疑妻子背著自己亂搞，但實際上經過我們的調查，他懷疑的那個男人，其實就是樓下賣水果的老闆，見誰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樣，聽到我們說自己被懷疑和女人出軌時，氣得血都要噴出來了。」

說著，白警官搖搖頭，嘖嘖了一聲：「那個老闆也是挺慘的。」

「所以……受害者其實沒有任何證據證明自己的妻子出軌就動手了？」雖說不是出軌了就能動手，只是這個樣子看著更像是為了發泄而隨便捏造的一個理由。

霍雲溪注意到白警官眼裡深深的同情，問道：「那女人受傷情況如何？」

說到這個，白警官長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抹難色：「狗日的那個男人真的是個畜生！他把女人打到了輕傷一級！」

後排兩人頓時心裡一緊，這個輕傷一級說的可不是普通大眾想像中的輕傷。

顱內出血這種程度，可都屬於輕傷一級的，由此可見，在大眾視角中，這個女人受傷一定很嚴重。

「沒有把他拘留嗎？」這都不能說是家暴了，明明是故意傷害或者是殺人未遂了吧？

白警官再次嘆氣：「我們也想啊，但是沒有足夠的證據，單靠女人嘴上說沒有實質上的物證，我們也很難辦……」

不是他們不想，而是真的不能這麼做。

之前隔壁城市因為警察漠視家暴導致女人死亡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的，他們也不想步對方的後路，可沒有證據他們也不能隨便抓人。

沒想到，證據還沒有找出來，男人忽然就死了！

嘿嘿！這是遭報應了吧！

不只是他覺得這是報應，但凡來到超市的人，得知這個世界有不科學的力量後，都深深覺得這是男人的報應。

死得好啊！死得非常好！這下女人還能分到不少男人的財產呢！

要不是身為警察要破案抓兇手，白警官這會肯定瘋狂鼓掌。

在大概了解了受害者的過往後，他們也到達案發現場這邊了。

受害人是死在自己的房子中，根據警方的調查，臨死前房子裡應該只有他一個人。

「我們先前調查的時候，看到房門皆沒有被撬開的痕跡，便下意識以為是熟人作案，可現場真的過分乾淨了，不僅沒有任何腳印，連指紋都沒有殘留，而讓我們真正起疑心的，是受害者的致命傷。」

走到樓梯上，白警官用手給他們比劃了一下男人死時的慘狀。

「對方的脖子上有一個被野獸撕扯的傷口，看著像是被某種大型動物咬破了脖子的感覺。」

他們公安調查了好幾天都沒能調查到線索，正好江沉意的超市被圍攻，他們抓著那些巫師回來的時候，有天師過來幫忙，在路過收斂著屍體的房間時，才察覺到一股很微弱的靈力。

「那些天師說，受害者的傷口上殘留著靈力。」這也是他們懷疑是靈殺人的原因。

當然了，也不排除是有人故意利用靈來殺人的。

受害者的房子在四樓，這邊的大門上被貼著好幾張封條。

而江沉意僅僅是站在門口，就能感受到一股殘留下來卻依舊濃烈的恨意。

「的確是有靈出現過，並且……」他仔細感受了一下，這股靈的力量似乎有些斑駁，根本不像烏團那樣純粹。

江沉意拉住霍雲溪：「你來感受一下，這靈力是不是太過斑駁了？」

霍雲溪作為靈，對靈力的感知能力絕對比江沉意要強的。

很快，他就說出了自己感受到的異常：「這不像是只有一個靈的樣子……」

「更像是很多個靈湊在一起，所以才顯得很雜亂。」

在他感知中，這是很多個弱小的靈拼接在一起使用力量，所以不會顯得斑駁。

但是……不是說靈很難誕生嗎？那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麼多的靈？而這些靈為什麼會對受害者產生這麼大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