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翊還在硬撐著不看她,就把他的頭板正,逼他看著自己的眼睛。
「我好想你啊」。
紀舒遙仰著頭看著周翊,含著笑意的眼睛亮晶晶的,說得嬌軟又認真。
一記絕殺。
這麼多年,沒有一次周翊抵得住她的這一招。他的態度瞬間軟下來,心裡還有氣,但控制不住本能反應,低頭親了上去。
親完之後又被自己沒撐住的反應氣笑了。紀舒遙見他不生氣了,把頭窩在周翊胸口。他毛衣上有種清冽又溫厚的木質香。
「你換香水啦,這個味道我喜歡」,她把頭埋進衣服里深深吸了兩口說道。
「嗯」周翊含混不清得應了一聲,緊接著看著她說,「你以後和這個男的保持距離,聽到了嗎」
『「知道,知道!人家追吳俞呢,和我有什麼關係」,紀舒遙滿口答應。
臨睡前,她本想給黎程發個信息對今天的事情表示下感謝。
編輯好正要發送,身旁睡得香甜的周翊突然哼唧了一聲,轉過身來手長腳長得圈住了她,抱在懷裡。想想又把信息刪了。
畢竟今天也請他吃飯了,再多謝幾個來回倒顯得刻意。遂手機塞回枕頭底下,安心睡了。
這件事表面上就這麼過去了,但黎程溫和外表下隱隱的侵略感,還是讓周翊心裡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爽。那天晚上他雖然只是遠遠看著,但黎程扶住紀舒遙的那一瞬間,周翊覺得並不單純。
年後上班,紀舒遙和吳俞默契得都沒有再提相親的這檔子事。紀舒遙一向對與自己無關的事情都沒什麼八卦精神,吳俞自然也不想被人知道這麼多私事。
她和黎程的相親也是不了了之。程婉也不覺得有什麼可惜的,又開始給兒子張羅起其他相親對象。
而黎程全部推掉了,永遠是工作忙沒時間見,氣得程婉還給他們檢察院院長打了電話,院長都叫苦不迭。
工作嘛,確實是忙,但也的確沒忙到沒空相親。只是空下來的時候黎程常常會想起紀舒遙,和記憶里的穆梔重合在一起,虛虛實實。
有時候他會不自覺點開紀舒遙的朋友圈,看著又是空空的一條線。點開對話框,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看著她頭像的貓咪,眼前就浮現了她亮晶晶的眼睛。想知道她最近怎麼樣,身邊發生了什麼事情,甚至想知道她那個男朋友。穆梔離開之後,黎程的心裡還從未起過風。
直到紀舒遙出現。
但大多數時候,那陣風只是輕輕吹起又歸於平靜,找不到去路。
兩人都靜靜躺在對方的通訊錄里,杳無音訊。
再見到黎程是三月初的某天,正忙得焦頭爛額的紀舒遙突然被領導叫到辦公室。忐忑的敲開領導的門,一眼看到了兩個穿著檢察官制服的人坐在會客沙發上。
見紀舒遙來了,領導跟黎程介紹:
「黎主任,這是紀舒遙,小紀,之前的合同管理這塊是她負責。她對這方面比較了解,之後案子有什麼需要協助的可以直接跟她聯繫」。
又轉向紀舒遙道,「小紀,這是省檢察院的黎主任和張檢,有個案子需要你這邊提供資料,你準備一下」。
紀舒遙還沒完全搞清楚什麼狀況,就下意識握住了黎程一臉嚴肅伸出的手。兩人好像第一次見面一樣客氣又拘謹。
實際上年後頗忙,加上一個多月沒有任何聯繫,她確實已經逐漸淡忘了黎程。
紀舒遙今天穿了件深灰的高領毛衣,她本就纖細挺拔。緊身毛衣更顯得身材窈窕,脖頸修長。頭髮隨意挽起,戴了副細框眼鏡。黎程看著她眼光黯淡,一臉被工作摧殘的疲憊模樣覺得莫名可愛。
張檢解釋了一下,紀舒遙才知道案件是關於某已離職員工涉嫌利用出口貿易的職務之便進行走私。她查了下有些當時簽的合同是紙質合同,並沒有上。
還得去檔案室翻,紀舒遙心裡暗暗叫苦。
檔案室除了幾列高大的架子陳列文件,還堆了不少雜物。同事的午休床,拖把掃帚水桶,無人認領的羽毛球拍等亂七八糟的東西。
下腳的地方本就少,黎程和張檢還跟了進來。本來不大的地方塞了三個人,就更擁擠了。
文件架兩兩之間挨得很緊,狹窄。紀舒遙忙著根據日期上上下下翻找著文件,找出一身汗,袖子都擼了起來。黎程還擠在她旁邊,背對著她不知道在看些什麼。真是礙手礙腳,她腹誹著。
就差最後一份合同了,她找來找去,發現裝那份合同的文件檔在架子最上面一層。紀舒遙只能墊腳去夠,想把那份合同抽出來。
那一排文件不知被誰塞得還挺緊,著實費了點力氣。
文件被猛抽出來的同時,旁邊有個盒子突然被帶得傾倒下來。眼看就要砸向背對著自己的黎程,紀舒遙一個激靈,下意識伸手去擋在黎程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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