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樓梯間的水晶鋼琴,穿過拱形門,進了裝飾簡潔的偏廳,一眼便看見沙發的一側坐著的那個穿著藏青色家居服、頭髮凌亂、臉色發紅、神情憔悴的青年。
他一邊手撐在沙發扶手上捂住眼睛,一手按在趴在自己膝上的……薩摩耶的狗頭上。
一人一狗誰也不吭聲,但此時無聲勝有聲。
謝青溪連忙跑過去,將大白狗從丈夫手底下拉出來,嗔怪道:「東東,跟你說了,爸爸不舒服,不許鬧他。」
大狗甩甩尾巴,吐吐舌頭,一副開心模樣。
「坐下,乖一點。」謝青溪拍拍它腦袋。
它便老實在沙發邊坐下了,眨巴著眼睛好奇的看著人。
應嶼睜開眼看了一下眼前的藍色身影,覺得眼睛又熱又痛,連忙又閉上。
許亭同他打了聲招呼,從出診箱裡找到一支水銀溫度計,甩了兩下,遞過去,「再測一遍體溫看看。」
應嶼伸手接過,乖乖夾進胳肢窩裡。
「應總是什麼時候開始不舒服的?」許亭開始問診。
回答他的是一旁的謝青溪,「昨晚睡前就有點不舒服,早早起來說頭暈,覺得額頭有點燙,量的體溫是三十八度左右,吃了一片感康,到差不多十二點的時候又量了一次體溫,就到三十九度了。」
「昨天去過哪裡嗎?」許亭點點頭接著問。
這回謝青溪沒有代答,而是看向應嶼,應嶼這才睜眼自己應道:「沒有,一直在公司,不過昨晚回來的時候淋了點雨。」
剛說完又把眼睛閉上,一副懨懨的神色。
許亭等了一會兒,見他沒再繼續,便追問:「就這樣?」
看這體格也不像虛弱到只是淋了一點雨就導致高燒的啊?
但應嶼點了點頭。就是淋了一點雨而已。
他也覺得鬱悶,怎麼會呢,他一向身體很好,也有健身的習慣,開春的時候做年度體檢,每一項指標都在正常範圍內,漂亮得不得了。
「那個……」謝青溪見許亭的眉頭皺起,忍不住心驚膽戰的開口,「他剛出差回來,去海城待了快一個月,他的助理說這段時間他工作很重,沒怎麼休息,會不會跟勞累有點關係?嗯……免疫力下降?」
千萬別是別的問題啊!
應嶼睜眼,恰好看到妻子瞪大的眼睛裡忐忑的目光,不由得心裡一暖。
他朝她伸了伸手,「小溪。」
謝青溪聞聲轉頭看向他,下意識的去握他的手,關切道:「哪裡不舒服啊?」
應嶼搖搖頭,捏捏她的手心,沒說話。
許亭嘴角一抽,不是,倒也不用這樣吧,又不是得了絕症……
「確實有這可能,應總應該好好休息的。」許亭忙道,問他要回體溫計看了眼,體溫還是高,「吃藥怎麼樣?針能不打還是不打。」
謝青溪有些猶豫:「可是他已經吃過藥了還是這樣。」
「藥物起作用需要足夠的劑量和時間。」許亭耐心的安撫著自己的僱主。
最終應嶼還是接受了他的建議,他也同意在應公館多停留一段時間,觀察一下他服藥後的反應再走。
謝青溪鬆了口氣,笑道:「外面雨大,許醫生你也不好走的,不如留下來喝杯茶,楊浠,你去拿前天我帶回來的那罐碧螺春。」
許亭聽了忙笑著道謝,心想這位應太太不愧是個行事周全的妥善人,他來應公館的次數也不多,她竟然能注意到他愛喝茶。
不過,這份細緻入微的觀察力,也許正是太太的必備修養之一。
許亭跟著楊浠去了待客的花廳,謝青溪等他們離開了,接了溫水來,照顧著應嶼把藥吃了。
應嶼吃過藥,身子往沙發上一歪,像是終於支撐不住似的。
謝青溪看他往寬大的沙發上一躺,眼皮立即跳了兩下,嘴唇動了動,像是想說什麼,但最後到底沒出聲。
而是轉身往樓梯走,應嶼聽見她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也沒睜眼看一下,他知道妻子是去給他拿被子了。
果然沒過幾分鐘,腳步聲再次靠近,輕軟的被褥就裹了上來,他忍不住滿足的呼出一口氣。
謝青溪見他皺起的眉頭松展開,彎起嘴唇笑了一下。
白色的獅子貓這時又從外面溜了進來,後面還跟著一隻藍金漸層的英長,和一隻長毛三花。
三隻貓一來就湊到謝青溪跟前,謝青溪挨個摸摸頭,「西西,南南,小北,你們都是從哪兒回來,怎麼身上有點濕?」
她說著起身去找毛巾,應嶼只聽見腳步聲又一點點遠了。
緊接著他感覺自己身上一重,被東西壓住了,不用問,肯定是哪只貓崽子。
但他一動不動,一是生病難受,二是知道用不了多久,謝青溪一定會來解決這個壓頂的秤砣。
腳步聲又漸漸近了,他耳邊響起謝青溪低聲的驚呼:「西西,快下來,別搗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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