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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說,去上學好啊,省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家。

謝青溪呼吸頓了一下,笑著點頭應了聲好,見他精神還不是很好,便道:「你再休息一會兒,粥好了我叫你。」

應嶼嗯了聲,上身一歪,又躺倒在沙發上了。

他極少會這樣坐沒坐相,在臥室以外的地方隨地大小躺,至少在謝青溪的記憶里,他永遠都是有禮有節,內斂穩重,仿佛永遠不會行差踏錯。

也就是現在生病了,他才會放鬆下來,顯得慵懶許多。

她抿著嘴笑了一下,覺得沒什麼事了,便起身離開。

她剛走,應嶼就聽見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睜眼一看,是西西來了,站在沙發邊上沖他歪頭,還吐了一下舌頭。

白色的長毛獅子貓貌美得原本該像高傲的公主,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天跟狗子在一起的關係,應嶼總覺得它時常狗里狗氣的。

見它湊過來,他打開一點被子,讓它鑽進來,然後撓撓它的下巴。

家裡三隻貓一隻狗,他最偏愛西西,大概是因為它是妻子抱回來的第一隻小傢伙。

小溪……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病中太閒,他忽然想起從前的事。

應嶼一直知道自己是在父母的滿腔期待中降生的,儘管在他出生後沒多久,生母曲雲畫便查出乳腺癌,也許生育是刺激病情進展的重要因素之一,但沒有人覺得是他帶來了厄運,一直都認為他是上天賜予這個家庭的寶貝。

曲雲畫在他三歲時病逝,臨走前給他留了很多的信,以及足以到成年的生日禮物。

六歲時繼母莊瑟和父親應喬昇結婚,決定結婚前他們還特地問過他同不同意,雖然知道就算自己不同意也阻止不了什麼,但那種被尊重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還是被重視的。

莊女士是個性情疏闊爽朗的人,永遠充滿活力和生機,對待周遭的人和事極為豁達,且我行我素。

就比如生育這件事,常人或許覺得嫁進有錢人家必定是要生孩子的,不管是婆家要求多子多福也好,亦或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也好,總是要生的,最好還是兒子。

但莊女士不,她拒絕生育,認為:「我親爹親媽是能把親女兒扔垃圾桶的貨色,是國家養大的我,是苗老師和師母資助我讀完書的,我沒什麼優秀基因要遺傳,就不生了吧,至於應家的優秀基因,已經有一個應嶼了,足夠了。」

她說的苗老師和師母,就是謝青溪的外公和外婆,因為感念這份恩情,又與他們的女兒苗齡像親姐妹一般,所以才會在苗齡和丈夫接連去世後,接手照顧謝青溪,並且幫她將繼承的公司股份牢牢看管到她成年。

至於成年後謝青溪為什麼選擇出售股份置換成不動產,就是另一件事了。

總之莊女士就是這樣一個人,應嶼能理解父親為什麼愛重她,就連他自己也很喜歡這個看他是眸光清亮的後媽。

是什麼時候改口的呢,大概是八九歲時有一次莊女士去學校接他,被同學問那個漂亮阿姨是應嶼你的媽媽嗎,莊女士笑眯眯的看著他,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頭說是。

她和別人的媽媽沒什麼兩樣,會操心他的成績和吃穿住行,去給他開家長會,見到別的家長也是張口閉口我家小孩。

大概是因為在她這裡接受到了真正的善意和關愛,半路母子如同親生,所以後來他對謝青溪釋放的善意里,有許多愛屋及烏的成分。

他研究生畢業後進入歸雲集團,先是在分公司基層待了兩年,等他爸覺得差不多了,就調回總公司去當副總,同輩的二代們接班的流程大抵如此。

但剛上任沒多久,應嶼在一次商務宴請中認識了當時市府一位高官的女兒,對方對他展開了熱烈的追求,雖說以歸雲集團的體量,他完全不用怕因為拒絕對方而得罪她父親,但官商之間的事太複雜了,能不得罪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應嶼同父母說了以後,找時間正式拒絕了對方,對方的父親果然找上門來,以為是應嶼欺負了自己女兒。好在對方雖然情急,但還能講理,解釋清楚之後就過去了。

但這件事卻提醒了應家人,應嶼到了適婚年齡,不是這次這個,也會是別人,應家固然不需要聯姻,但擋不住各種煩人的試探。

於是莊女士索性建議他:「你如果不打算一直獨身,或者不排斥相親的話,就早點找一個結婚吧。」

應嶼同意了,誰讓應家就他一個,結婚是必然。

去見了兩家的千金,不是對方不好,只是對方不是應嶼喜歡的類型,有一位甚至還明著跟他打聽,他家裡後媽怎麼樣結誰聽誰的。

應嶼頓時覺得膩煩,還沒結婚呢,你就想著以後壓婆婆一頭了?就算不是親生的,那也是我媽,養大了我的。

他因此起了抗拒心,莊女士再讓他去,他就不肯去了,進度就此停滯。

轉機出現在謝青溪某天回來吃飯。

那會兒謝青溪已經從容城大學生物醫學工程專業畢業,入職某國際知名藥企在陵城的分公司,正好轉正了,被莊女士喊回家來吃飯。

飯還沒吃完,人就被應喬昇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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