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頭的熱情和善意也許有出於利益的考量,但真心也是真的,謝青溪能感受得到,於是和向語嵐來往頻繁,真的成了好友。
在謝青溪看來,這位好友一向豁達開朗,是個和小姨莊女士性情很像的人,很少看見她面帶愁容,更別說哭成這樣了。
所以她懷疑……難道劉家要破產啦?以後要過苦日子啦?
——除了這個她一時想不出來有什麼事值得哭成這樣。
謝青溪:我的生活真的太太太貧乏啦!
「語嵐姐,先別哭好不好,出什麼事了……」她小聲的想繼續努力安慰向語嵐,覺得自己好無助,頭都被哭大了。
好半天向語嵐才止住哭聲,可能是哭累了,整個人往沙發背上一靠,頭一仰,眼淚順著眼角滑進兩邊的頭髮里。
明亮的燈光照在她腫成金魚眼的眼睛上,謝青溪這時才發現她的神情十分憔悴,不由得又是一陣心驚肉跳。
肯定是出事了,而且是出大事。
她咽了一下喉嚨,小心的問道:「語嵐姐,到底怎麼了啊?」
邊說邊倒了杯水遞過去。
向語嵐接過水,抬手要喝,可是手卻抖得厲害,幾乎一大半都灑身上了,唬得謝青溪手忙腳亂的給她找紙巾。
好半天才又坐下來,這次她終於可以開口說話,聲音沙啞的道:「小溪,我家老劉……在外頭有人了。」
謝青溪一愣:「……啊?」
她記得向語嵐和他們家劉總感情還是很不錯的,年初的時候她和應嶼去參加拍賣會,碰見劉總,對方跟人競價拍了一枚火彩和淨度都極好的紅寶石戒指,沒過幾天她就在向語嵐手上見到了,當時一起喝茶的太太們還羨慕他們夫妻恩愛。
平日裡最讓她頭疼的,恐怕只有青春期的女兒太過叛逆,學習成績不夠好。
謝青溪糾結了一下,猶豫道:「你怎麼知道這事的?會不會是誤會了?」
向語嵐抽噎著搖搖頭,眼淚又淌了下來。
「……其實我過年那會兒就覺得不對勁了。」她說,「你還記不記得那枚紅寶石戒指,就是拍賣會拍的那個。」
謝青溪嗯了聲,「戒指怎麼了?」
「那枚戒指三百多萬,我嫁給老劉快二十年,他從來沒有送過我那麼貴的東西。」向語嵐苦笑,「我以往總吐槽他不解風情,寧可給我打錢讓我自己去買,也不會為我挑選一件禮物,可是當他真的特地給我選了,我又覺得不對勁,懷疑他是心虛,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才……」
她說當時以為是自己多疑矯情,聽到大家誇他們夫妻感情好時更覺得慚愧。
結果萬萬沒想到,「我上個月在他身上聞到我沒用過的香水味,也不是家裡的香薰或者別的……總之就是不熟……問他,他說是應酬的時候同桌的女士噴的香水太濃了,我心裡覺得懷疑,又不敢說……」
最後還是糊弄過去了,但是她又很清楚的能感覺到丈夫的冷淡和不滿。
比如晚上不回主臥休息,理由是回來晚了怕吵醒她;比如對她多了許多不滿,從來不關心女兒成績的人,問了一次女兒的月考成績,就說考得差,都是她慣的;她給他買了新的西服,他說如今經濟形勢不好,沒必要給他置辦新衣;往年五六月份他都會陪她回娘家住幾天,今年卻推脫說工作太忙;他開始說誰家又生了孩子,還是個男孩;還說她胖了,讓她注意一點形象,別整天顧著出門購物美容,多管管孩子;至於夫妻生活,那更是沒有了……
每一件看起來都是小事,但集中堆積到一起,細品就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對勁。
「前幾天我收到匿名信,就是王太太從法國回來,請我們去明錦酒店吃下午茶那次,你記得吧?」
謝青溪點點頭,嗯了聲,其實就是上周六的事。
王太太是陪她家王總去的,王總出差,她去玩,回來以後各種花式炫耀說那邊風景多好自己買了什麼好東西,因為剛好應嶼也出差去了,她還暗戳戳的點謝青溪來著。
說什麼:「老王也是看我在家裡沒事做,怪無聊的,才把我帶上,其實我也不太想去,他一走半個多月,我一個人在家不知多舒服,應太太你說是吧?」
謝青溪當時就覺得很無語,是你個大皮球!
向語嵐這時接著說:「就是出來的時候,我發現我車頭的雨刷器上夾著個信封,起初我以為是推銷,就打開看了,誰知是……」
她一哽,又一次痛哭出聲,又好一會兒才繼續:「我怎麼也沒想到,裡面裝的竟然是老劉和別的女人的親密照,還是我認得的,是他的那個女秘書,我以前還誇過她好多次……」
親、親密照?!!
謝青溪心裡一咯噔,忙問:「親密照……是那個親密照嗎?」
那種照片匿名送信人是怎麼拿到的?跟女秘書有沒有關係?她幾乎是在瞬間,就想到了很多種可能,比如照片是女主角提供的,比如手機丟了被人撿到,比如去修電腦被人發現,等等。
向語嵐一哽,用力抽噎了兩下,才搖搖頭:「……不是你想的那種,就是……就是離得很近的那種,就兩個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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