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有時候是最敏感的,環境發生了什麼變化,它們通常最先感知到。
聯繫今晚應嶼的反常,也許真的是夫妻倆鬧了矛盾。
這是很罕見的,至少在汪姐等一眾應公館的工人看來,他們這位太太,脾氣比莊女士柔和內斂多得多,說話輕聲細語的,從不跟人紅臉,就算是不高興了,也不會高聲。
這樣的人,要和她吵架就很不容易,何況應嶼也是個情緒相當穩定的人,最不高興……
大概就是剛搬回來的那半個月,因為環境還沒習慣,天天早起,雖然他表現正常,但周身的氣息卻在傳遞著他很不爽的信息。
這次居然會摔門?恐怕吵得很厲害了。
大家議論了幾句,很快就被楊浠和汪姐先後出聲制止了,做自己的事,少管主家如何,做他們這行的,最要緊是少說話。
應嶼哪管別人會怎麼說,他胡亂沖了個澡,沖完了發現衣服沒拿,手邊只有一件浴袍,忍不住低罵一聲。
最後又覺得算了,就這樣吧,睡起來再說。
可是能不能睡著,他自己心裡都沒底。
太讓人生氣了,意見相左,怎麼吵都可以,謝青溪居然開口就是離婚,她把婚姻當什麼了?
「你們這次的矛盾,已經大到必須離婚,才能解決了嗎?」莊女士是這樣問謝青溪的。
謝青溪沒想到應嶼都沒等過夜,就把所有事都捅到家長那裡去了,一時有些訕訕,聞言咬著嘴唇不知道怎麼回答。
半晌才問:「……您都知道了?」
「知道啦,他說不想你去工作的時候,我還說了他一頓。」莊女士聲音無奈,「以為把他勸通了就沒事了,結果這才過了幾分鐘吶,就聽他說你要跟他離婚,這可真是……」
摁下去一頭,另一頭又浮上來了,她都沒想到自己今天的身份是救火隊員。
謝青溪不好意思,抿著嘴嗯了聲。
莊女士調侃了她一句,仔細問起她最近的生活,比起和應嶼說話時一針見血似的快刀斬亂麻,她和謝青溪之間更像是閒聊。
不可避免的聊起了向語嵐,感慨說:「真是沒想到她會走這條路,一個女人,從娘家到婆家,從小姑娘到妻子和媽媽,這中間得發生多少事,她才會崩潰,以前有些人覺得她和劉長恆恩愛,我倒覺得不一定,可能他們之間早就出現問題了,只是那時候問題不大,迴避矛盾糊弄一下就過去了。」
可是矛盾真的就不存在了嗎?
「小問題不解決,就會堆積成大問題,到最後就變成能炸死人的大炸/彈。如果丈夫和女兒平時對她多點關愛和理解陪伴,她就不會沉溺在母親去世的痛苦裡,如果女兒和她貼心,她也不會因為丈夫的出軌過於痛苦,如果母親還在,她大可以回到母親身邊……她是一個沒有依靠的人,但最要命的是,她也沒有辦法依靠自己,女人只有強大起來,才會擁有話語權,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殘酷。」
所以從這點上來說,她其實是支持謝青溪出去工作的,人一定要有一些寄託,工作、愛好、寵物,甚至是宗/教/信仰,這樣才能在痛苦的時候還有一點牽絆。
「去年我在蘇黎世遇到一個蘇州來的女孩,我們在同一家酒館碰面了三次,第三次我請她喝了酒,聊天的時候她說她是一位精神科醫生,但有段時間因為接受了太多負面情緒非常抑鬱,一度想要自殺,就在她要付諸行動的時候,她想到了她的小貓,她說,要是我死了,我的貓就要流浪了啊,那可不行,寵物貓在外面是很容易死的。」
莊女士笑著嘆口氣,「所以我說,不管你多麼難過,你都要不要輕易想死,你想想你的錢,你死了,錢給誰花?還不是便宜了應嶼?」
謝青溪聽得眼皮直跳,知道之前跟應嶼說覺得活著沒意思的事,小姨也知道了。
頓時忍不住在心裡對應嶼瘋狂輸出。
我靠!這人怎麼這樣!多大啦,竟然還什麼都告家長!他有病啊?!
別看心裡罵得歡,實際上聽完了她還是很乖巧的嗯了聲。
莊女士繼續道:「面對矛盾,迴避衝突是一種辦法,但直面矛盾,將所有事都攤開來講,也是一種辦法。」
「你覺得因為應嶼不同意你出去工作,就提離婚,是哪一種方法?」她問道。
來了來了,最重要的部分終於來了。
謝青溪咬著嘴唇,又有點想哭了。
莊女士沒有要求她必須回答問題,而是繼續問道:「你們離婚,你固然可以沒有任何阻礙的去工作了,可是,想要出去工作,真的只有通過離婚才能達到這個目的嗎?」
「小溪,你有沒有問過應嶼,他為什麼不同意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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