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悅沒想太多,只點頭道:「就算不做這行,去劇組玩玩也可以,人閒著確實容易想太多。」
說著遞給她一份合同,「吶,這是這次合同,劇組是王薇導演的《善良的你》,都市言情劇,拍攝周期是七十天,八月初開機,我們要比演員提前一周進組,過幾天就走,你第一次跟組,還是從化妝小助做起,熟悉一下流程更好。到時候你跟著趙蓉給她打下手,主要是負責給演員現場補妝,還有化一下群演,工資不多,但事情不少,是比較辛苦的,合同你看一下,要是覺得沒什麼問題可以簽一下。」
謝青溪點點頭,接過合同開始翻閱。
早年間剛結婚那會兒,為了能順利接手基金會的工作,她很認真的學過不少東西,其中之一就是怎麼看合同,即便過了好幾年,但學過的東西還沒忘光。
她一邊看,一邊聽蔣文悅說到這一行的晉升路徑,「趙蓉就是你的榜樣,她第二部戲就是二助,才三四部戲就接主盯了,她往後再跟幾部戲,經驗更多了,人也認識不少,有機會接三化、二化,到了二化可以不用再出現場,就沒那麼辛苦了,再慢慢做到主化,就成大師傅了。」
謝青溪邊聽邊點頭,這時她還不知道蔣文悅說得有多籠統,簡直是畫了個餅。
她刷刷簽了字,工作需要的材料一交,同顏畫又聊了幾句,就回去了。
她一走,顏畫就給莊瑟打電話。
問她:「你家小溪要跟我成同行了,你知道這事麼?」
「怎麼不知道。」莊女士有些無奈,「她想找些事做,我也勸了,可以在陵城找份工作,不用離家太遠,又穩定點的,她不願意,就由著她了,往後還要你多關照,她年紀小,沒什麼經驗,你幫我多提點提點她。」
至於謝青溪為什麼想工作,和應嶼之間因此發生的矛盾,莊女士是不會說的。
「這個好說,都是自家人。」顏畫笑道,「其實應該出來工作的,她還這麼年輕,未來還有很多可能,說句不好聽的,誰有都不如自己有,對吧?」
話說得含糊,其實還是那個最現實的、社會中最常見的問題。
莊女士嘆口氣:「不管以後會怎麼樣,那都是說不準的事,至少現在來說,她願意做什麼就做什麼,工作也好,體驗生活也罷,她過得開心就好了。」
「做父母的都這樣想。」顏畫也嘆口氣,說起自己的女兒,「犟得很,說給她想辦法進電視台,不願意,非要跟著小團隊一塊兒往外跑,拍什麼人文美食,跑非洲去,那邊多危險……唉,還不能說,說了就不高興。」
她的女兒是攝影師,畢業後加入了一個拍紀錄片的自媒體團隊,一年有三分之二的時間往外跑,國內的高原戈壁就不說了,還經常會去到國外一些治安不好的地方,很危險,但她堅持要去,顏畫也拿她沒辦法。
「兒孫自有兒孫福啦。」莊女士笑著說了句,轉移話題同她說起別的。
謝青溪回到家,時間還早,她收到蔣文悅推來的名片,加上了趙蓉的聯繫方式,寒暄了幾句,從她那裡拿到一份進組必備物品清單。
然後結合自己的實際情況,對要帶的東西刪刪減減,列出一份清單來。
東西都不是大問題,問題是……
她們這些劇組的工作人員,都是住標間的,意味她要和陌生人同住一個屋檐下。
可她上一次和別人同住,已經是大學了,而且大學是上床下桌,人人都自掛床簾,帘子一拉,就有了自己的隱私空間,可是酒店標間怎麼搞,總不能自帶杆子去支蚊帳吧?
那樣她會成為被掛到網上的奇葩同事的!
這樣不行,那要不……她自己單開一間房?
可那樣的話,會不會讓同事以為她是嫌棄他們?也很不利於工作,一個新人,剛來就要與眾不同,這不是提醒大家她很麻煩麼?
她是去工作的,不是去享受生活和孤立所有人的。
很明顯這條路也行不通。
那就……祈禱遇到一個隨和友善的室友?那她要不要給室友帶點小禮物啊?
謝青溪突然覺得,比起工作內容的未知,人際關係上的未知,才是更大的挑戰。
這兩天因為應嶼和謝青溪夫妻之間的矛盾,應公館的氣氛都有些壓抑,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觸到霉頭,無形之中變得更加安靜了。
應嶼回來的時候,一進正廳就覺得安靜得可怕,像是進了某個機關單位,不像回家。
忍不住眉頭一皺。
楊浠看他一眼,裝作不經意的道:「太太下午回來就一直待在偏廳,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應嶼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目光略帶審視。
楊浠覺得壓力有點大,就在心裡開始打鼓的時候,竟然聽到耳邊傳來一聲:「多謝。」
他一愣,有些不明白老闆為什麼跟自己道謝。
但是不管了,你倆能不能趕緊和好,這一天天的,好壓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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