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是第一次這樣冷戰,鬧彆扭到分床的地步。
他不知道謝青溪習不習慣,反正他不習慣。以至於他現在突然覺得委屈。
好不容易勸自己退一步以後,被她一句「我們離婚吧」砸得暈頭轉向,當時是生氣,可細究起來,應該是委屈更多的。
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他覺得自己是一番好意,但謝青溪完全沒有看在眼裡,也許她並不需要,但她沒有告訴他,她不需要。
應嶼覺得有些茫然。有些事已經脫離了他了解和能掌控的範疇。
他忍不住伸手抱住她,低聲問:「那你想要什麼呢?」
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謝青溪愣了愣,覺得久違的同時,又感覺好像有點異樣。
大概是因為應嶼的語氣,他似乎有些茫然,而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的一面。
不過她也無暇細想,手撐著應嶼的胸口把他往外推了推,然後抓著他的胳膊,一面觀察他的表情,一面小心的措辭:「是這樣的……那個、你先答應我,不要再生氣,好不好?」
應嶼心裡突然警鈴大作,覺得有些不安,「……我沒有生氣,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謝青溪點點頭,「我是想說,我不是不喜歡你給我找的這些,而是……是我已經有工作了,今天連合同都簽了。」
說完呼吸一屏,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的臉和他的眼。
應嶼一愣,剛要說什麼,就看見她眼睛裡明顯的緊張,下意識的將要說的話在心裡過了兩遍才說出來:「……什麼工作?」
謝青溪嘴唇動了動,他忽然想起來她說要去工作那天晚上,提到了劇組。
於是他搶在她開口之前問道:「是你之前說的劇組?」
謝青溪沒想到他居然記得,神情微微有些不自在,但還是點了點頭。
應嶼這次沒能忍住,直接就站了起來,動作有些大,本來離他很近的謝青溪被這動作一搡,不由自主的向後一仰,撞向沙發靠背。
他忙伸手去拉,沒等謝青溪坐穩,他就已經高聲問道:「你就非得去什麼劇組?你要工作,就不能在陵城安安穩穩的麼?」
語氣有些沖,甚至可以說是氣急敗壞,謝青溪被他剛才的動作一嚇,又聽到這樣的話,也惱了起來,下意識的反駁:「為什麼不可以?應嶼我告訴你……」
她想說自己是自由的,想做什麼都可以,可話沒說完,就先看到了他目光里掩飾得並不好的沮喪,星星點點,並不顯眼,但又讓人難以忽略。
她頓時一愣,語氣瞬間就軟了下來:「為什麼不可以,我是跟著蔣老師他們組去的,還是大組,王薇導演你知道麼?很有名的,去年汪姐他們很愛看的那個《飛燕傳奇》就是她拍的,這次的劇組是《善良的你》,可以查得到備案號的,你可以查一下,至少是安全的,不會被騙,有什麼不好。」
「還有人帶,你知不知道這行就是師帶徒,人傳人的,沒有門路連入行都難,我以前學的專業都忘光了,你讓我再去做實驗,我連移液槍都不知道怎麼用了,做生意我又不會,最後恐怕還得讓人來管,去公司大家都認得我,都讓著我,又沒意思,我也不想考試……」
應嶼一時啞然,她說的好像很有道理,但全都她為了能去劇組,找出來的理由罷了。
偏偏她還眼巴巴的看著他,「就讓我去試試,實在不行,我再回來聽你的安排,行不行?」
應嶼說不出話來,只覺得一陣泄氣。
好半晌他才問了句:「那我呢?我怎麼辦,你不管我了?」
心裡的惶惑來得那麼突然,讓他覺得自己即將被拋棄。
他很少有這種時候,上一次還是很久很久以前,他聽說應喬昇有了新女朋友,家裡一個傭人跟他說的,說他要有新媽媽了,以後會有弟弟妹妹。
那個多嘴的傭人很快就被開除,但是這件事他還是記在了心裡。
他一度害怕會從此失去父親,但又不敢問是不是會這樣。
幸好加入這個家的是莊女士。
那是五歲時的事了,已經過了快三十年,經年日久,舊事早就被湮滅,卻又在這個時候突然就被翻了出來。
應嶼覺得有些難過,深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來,「……算了,隨你高興吧。」
他轉身要走,卻被謝青溪喝住:「不准走!」
她覺得這人要是現在走了,迎接她的肯定又是好幾天的冷戰,可是過幾天她就要出門了,難道要把這事拖到她從劇組回來以後再解決?
謝青溪可不傻,她也算是從小就接觸這個圈子的,聽過見過無數個「夫妻吵架冷戰結果第三者趁虛而入」的八卦,她難以接受自己也會成為主人公之一。
否則她也不會因為向語嵐的事就既試探應嶼,又對自己的未來如此焦慮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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