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姿勢讓他覺得脖頸被領帶勒住,手指摳住領帶結一扯,領帶就松落開來,被他順手塞進了口袋裡。
宋煜見他這樣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吐槽他:「老應你別這樣,搞得好像離了老婆不能活一樣。」
應嶼晃酒杯的動作一頓,立刻否認:「是最近太忙了,沒睡好。」
「騙鬼吧,以前你不忙嗎,怎麼都沒事?」宋煜嘁了聲,對他的說法嗤之以鼻,「怎麼你老婆一不在家,你就這樣?大家都是自己人,還能不知道你?」
肯定是因為不習慣,所以才沒睡好唄。
段昭徽靠在沙發另一頭,用小腿碰了他一下,笑道:「舒適區被打破,不自在了是吧?」
這貨剛去讀大學那會兒就這樣,第一次去住校,跟三個生活習慣完全不同的人同住一個屋檐下,他的天都快塌了。
剛去學校的第一個月,他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聽著同寢室的人的鼾聲等天亮,白天還要軍訓,一來二去整個人都蔫了下來。
室友問他是不是沒睡好,他只說是想家,根本不好意思說出真實原因,怕人家覺得他是看不起人。
國慶假期段昭徽和宋煜去他學校看他的時候,只覺得原來意氣風發的小少爺,已經被生活摧殘得快不成樣子了。
好在後來慢慢調整適應過來,去外地出差之類完全不成問題,哥們兒都以為他這破毛病好了,結果今天又看到了。
段昭徽吐槽他說:「都是你老婆給慣的。」
「再說一句明天薛暮雲就去外地寫生。」應嶼撩起眼皮看他一眼,面無表情的回敬道。
段昭徽登時一噎,宋煜樂得哈哈大笑。
大哥笑二哥,真是笑死個人。
笑了好半天他才停下來,一面給應嶼倒酒,一面勸道:「實在不行,你去找她唄,就當是去充電,充完電你就回來。」
應嶼看他一眼,沒吭聲。
沒直接拒絕,就是有可能,宋煜接著道:「不是都有什麼周末夫妻麼,兩口子一方或者雙方上班的地方離家遠,工作日各忙各的,周末才聚到一塊兒,你跟你老婆也可以嘛,又不是去了什麼交通不變的深山老林。」
「會影響她工作。」應嶼晃了晃手裡的酒杯,半天說了這麼一句。
話音剛落就聽段昭徽笑出聲來,「你擱這兒委屈什麼呀,我嫂子又看不見。」
眼看應嶼馬上就要懟人,宋煜立刻掏出手機,「那我給我嫂子打個視頻問問唄,在這兒瞎猜又沒用。」
應嶼神情一頓。
「還是算了……」應嶼話沒說完,宋煜的視頻已經撥通,一陣鈴鈴聲響起。
他嘆口氣,視線一歪,就見段昭徽正似笑非笑的看過來,立刻就把視線別開了。
還抬手解開了一粒衣扣。
謝青溪這邊剛吃完飯和同事們散著步往酒店走。
回去的路上會經過社區廣場,廣場上熱鬧極了,一群小孩跑來跑去,伴隨廣場舞的音樂,在跳舞的阿姨大姐周圍亂躥。
趙蓉她們還笑嘻嘻的議論:「等我老了,也要來跳廣場舞!」
「笑死,活到退休再說吧,退休年齡上調了!」
「啊啊啊別說這種鬼故事!」
謝青溪聽著大家的對話正樂不可支,就聽到手機突然響起來,一看竟然還是視頻通話邀請。
來電的人居然是宋煜,這讓她覺得很奇怪。
接通以後才喂了一聲,就聽到宋煜笑嘻嘻的問她:「嫂子,你在哪兒呢?喲,在外面啊,跟誰軋馬路吶?」
「跟同事吃完飯回酒店的路上。」謝青溪應道,問他什麼事。
宋煜笑道:「沒什麼事,就是讓你看看我哥,想你都想瘦了。」
謝青溪早就習慣了他誇張的說話方式,失笑道了句怎麼可能,話剛說完,就見鏡頭一轉,屏幕上出現了應嶼的身影。
他正半靠在沙發上,手裡端著只剩點底的紅酒杯,脖子上的領帶不見了,衣扣開了兩粒,精神不是很好,臉上疲態很明顯,模樣看起來竟然有些頹廢。
她不由得一愣,沒想到應嶼會是這個樣子。
謝青溪以為就算自己不在家,應嶼也可以被照顧得很好,或者說,他不會讓自己過得不好。
可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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