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溪撇了一下嘴角,抱著抱枕往他那邊挪了挪,「我聽說,劉長恆要娶新老婆了?」
應嶼點頭應了聲是,問她:「你怎麼知道的?」
「上午我跟小姨去逛專櫃,碰見吳太太和黃太太,她們說的。」謝青溪回答道。
看來這就是上樓之前莊女士提醒他的事了?
「所以是又想起劉……向女士了?」應嶼想到她很介意向語嵐自殺的事,加上向語嵐走前曾有意離婚,索性就換了稱呼。
謝青溪嗯了聲,他接著問:「覺得他太無情,舊人還沒走遠,就把新人往家裡迎?」
「難道不是嗎?」謝青溪反問。
應嶼點點頭:「確實是,但這種事很常見,大多數情況下,男人都是吃不了苦的。」
謝青溪嘴角一抽:「你自己就是男人……意思就是要是我、你也會馬上娶個新老婆回來?」
「說別人就說別人,沒事少往自己身上套。」應嶼嘖了聲,他在闡述事實,這人卻跟他講歪理。
謝青溪哼了聲,故意道:「逃避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看來小姨說得沒錯,人才是最靠不住的東西。」
應嶼頓時被她氣笑,乾脆伸手捏住她嘴唇,「可以了,越說越來勁了是吧?」
謝青溪瞪著眼,嗚嗚兩聲以示抗議,應嶼偏不放,捏著她的嘴警告道:「有事說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謝青溪握著他手腕,眨巴眨巴眼睛。
「說吧,別耽誤時間,馬上就要出發去餐廳了。」應嶼說完,這才鬆開手,在她開口要說話之前,順手將她往懷裡一拉。
謝青溪就這麼撲在了他的懷裡,還沒出口的抱怨立刻便被撞回了肚子裡。
「我其實沒有多生氣劉長恆再娶的事。」她索性直接靠在應嶼懷裡,說道,「聽說他新老婆厲害得很,又懷了兒子,他的報應肯定在後頭。」
說到這裡她還哼了聲,應嶼失笑,拍拍她的後背,嗯了聲。
「那你生氣的是什麼呢?」他低聲問道,抓住她的手掌,有一下沒一下的捏著她的指關節。
「吳太太她們說,看見悠悠……和她後媽親親熱熱的逛街,相處得很好……」謝青溪頓了頓,有些不解的繼續道,「我不明白她是怎麼想的,難道她已經忘了那個把她當成世上最好的寶貝的媽媽了嗎?」
說到最後,聲音變得低落又沮喪,似乎還帶著一點哽咽。
應嶼連忙拍拍她的背,安慰道:「那是她的問題,是她不懂得珍惜,等再過幾年,她長大了,看清楚什麼是人心了,自然就會明白自己失去了什麼。」
「她和你不一樣,她還不懂事。」說著,他低頭親親謝青溪的額頭。
他很早就知道,母親以那樣猝然的方式在她面前離世,已經是謝青溪的心病了,不明白為什麼媽媽會丟下自己,羨慕別人有媽媽,生氣別人不珍惜媽媽,這種複雜的情感,是她內心深處最陰暗的部分。
這沒有什麼不好,人都是複雜的多面體,相比較而言,她已經是難得純粹的人了,是要實在沒什麼可計較的了,才會糾結這種事。
沒必要非要忘了從前,如果童年的陰影真的需要一生去治癒,曾經的缺憾需要用未來幾十年去彌補,那就去治癒去彌補好了,反正他們有大把時間。
謝青溪當然知道應嶼是什麼意思,也承他的情,聞言嗯了聲,在他懷裡蹭蹭,嘟囔著吐槽:「小孩子被寵壞了真是不好。」
「那以後你要當一個嚴厲的媽媽嗎?」應嶼溫聲問道,他以為今天讓她受到衝擊的事就這麼一件。
「為什麼不是你當嚴厲的爸爸?人家都說嚴父慈母,你怎麼還倒過來?」謝青溪不滿的抗議,「我不要做壞人。」
應嶼覺得好笑,故意摸摸她肚子,逗她道:「想得這麼清楚,是打算生了?」
謝青溪嘖了聲,把他的爪子拍掉,繼續剛才的話題:「當時我們說到,可能等後媽肚子裡的弟弟生了以後,悠悠的日子就會不好過,我有點想幫幫這孩子,還沒說呢,小姨和吳太太她們就看出來了……」
她把上午從吳太太和黃太太那裡聽來的事學給應嶼聽,說完之後看看他的臉,忍不住嘀咕道:「確實是挺不安全的。」
應嶼那叫一個哭笑不得:「你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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