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裡有條件,來這兒就是玩票,不怕得罪人,大不了回家繼續當衣食無憂的富太太,可是你呢?你行嗎?你以後還要在這個圈子裡做,說話就要注意分寸,蔣老師做什麼也是你能議論的?」
「人家一句話,出能讓你在這一行做不下去,我讓你道歉也是為你好,息事寧人啊懂嗎,你想要硬氣起來,就要自己爬上去,要讓人家不敢欺負你才行。」
「比起飯碗,自尊是最沒用的東西,讓蔣老師知道你背後說他壞話,人家有的是辦法對付你,你以為她會保你嗎?就算保你這一次,你怎麼知道人家事後不會再針對你?」
於櫻想起第一次見到張梓,那天她們都剛來,集合開會,謝青溪和張梓打招呼,她有些局促不安的模樣。
後來有一次她們一起吃飯,謝青溪因為應嶼也在,所以沒和她們一起,她還跟張梓和何秀秀說,小溪姐人很好很隨和,不用怕難相處。
可是現在……原來一個人在人前人後,面對不同的人,竟然可以是這樣的,看來自己還是太年輕。
但張梓字字句句是為她好,她又沒辦法反駁,於是只好低頭道歉。
可是在抬頭看到金婷得意洋洋的臉孔時,她又忽然覺得自己做錯了,對方似乎在告訴她,你看,我奈何不了別人,難道還奈何不了你嗎?
於櫻覺得腦子亂得很,根本沒聽到導演喊停的聲音,也沒聽到張梓通過對講機讓她去給林念慈補妝的指令。
但謝青溪聽到了,她也沒叫於櫻,直接一步上前,自己去給林念慈補妝。
林念慈見到她過來,便低聲問道:「我聽說你們化妝組好像有人鬧了些不愉快,沒事吧?」
「沒事,一些小孩子把戲罷了。」謝青溪笑笑,聲音溫和平穩,如同她寧靜的眉眼。
也是,應太太什麼花樣沒見過,根本用不著別人操心。
但林念慈還是說:「要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不會跟你客氣的。」謝青溪笑眯眯的點點頭。
一旁嚴巧巧聽著她們的對話,低頭在手機上鼓搗,似乎什麼都沒注意到似的。
白天的工作結束,化妝師還要負責給演員卸妝,謝青溪想到剛發生沒多久的事,特地讓於櫻去給林念慈卸,她則是負責給兩位男主演卸頭套。
先用紙巾擋在演員眼睛上方,再用酒精棉球輕拍頭套紗邊,酒精沁入紗邊,紗邊變軟,再捏著頭發輕輕扽兩下,頭套就鬆了,從前額到兩邊鬢角,都鬆動以後便可以順利取下,再將整理頭發的發網也摘下,頭套就卸完了。
「謝謝小溪姐。」蔣遠抬眼看著謝青溪,目光里的小鉤子再也不隱藏。
一杯飲料就能讓他所有的試探都轉到明面上來了?謝青溪覺得有些驚訝,難道是她的態度給了他什麼錯覺?
她想不通,甚至覺得很荒謬,理都沒理直接轉頭。
難道她看起來很像那種會背著丈夫在外面偷吃的女人?老天,在會所點男模看腹肌這事真不是她乾的!
她一邊在心裡瘋狂吐槽,一邊面色平靜的低頭清洗頭套。
耐著性子用酒精棉球濕潤頭套紗邊,將上面的酒精膠都帶走,擦完以後摸摸看乾沒干,還有哪裡黏手。
見謝青溪沒有理會自己,蔣遠心裡不悅,同樣是耐著性子,試圖跟謝青溪搭話:「小溪姐看上去心情好像不太好,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可以跟我說說,雖然不一定能幫忙解決問題,但將負面情緒發泄出來,心情會好很多哦。」
謝青溪左耳進右耳出的聽著這些廢話,等確定頭套洗乾淨了以後,才抬起頭看向蔣遠。
微微一笑,笑臉一如既往的沉靜,「不好意思,蔣老師剛才是問我是不是心情不好嗎?不是,只是在想一些事。」
蔣遠果然接著問:「在想什麼?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分享一下小溪姐的想法?」
化妝間裡人不多也不少,除了嚴巧巧之外的幾位主演,幾位梳化服組的工作人員,全都看著她們,有的人明顯露出看戲的表情,謝青溪微微一轉頭,看到下午和她發生過矛盾的那位同事,正翻了個白眼。
好像是叫金婷?嫉妒的嘴臉都快要藏不住了。
見林清和趙蓉擔心的看過來,她便笑了笑。
林念慈和喬遠航見狀覺得不好,對視一眼,剛要出聲打岔,就聽謝青溪已經開口:「也沒什麼,就是想起以前聽說過的一樁事,有一位見過幾次面的太太,和別的男人有了私情,被她先生知道了,聽說大鬧了一場,後來我就再沒見過這位太太,先是聽說他們離婚了,再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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