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什麼走啊?」謝青溪問道,順手遞一顆葡萄到他嘴邊。
應嶼張嘴把葡萄叼走不說,還趁機咬了一下她的指尖。
她剛嘖了一下,他就立刻道:「徐添到了就走,大概是中午,差不多傍晚的飛機。」
謝青溪立馬就忘了他咬自己的事,忙問道:「那我中午休息的時候回來送送你?」
「不用。」應嶼搖搖頭,「送人離開不是什麼高興的事,你別看了。」
省得心裡難受。
謝青溪抿著唇,眉頭不自覺的皺起來。話是這麼說沒錯,可她現在就覺得捨不得了。
見她這副模樣,應嶼覺得好笑,逗她道:「要不你別幹了,陪我出差去?」
「……不要。」謝青溪慢慢的搖搖頭,語氣很正經,「就算是夫妻,也要有屬於自己的私人空間,不然很快就看膩了。」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應嶼嘆氣,笑著伸手戳戳她的臉,「你就是不想跟我在一塊兒罷了。」
謝青溪當然不肯認,還故意用甜膩膩的嗓音問他:「怎麼可能,你是我老公,我不跟你在一塊兒,跟誰在一塊兒呀?」
應嶼覺得好笑,他太太現在是多才多藝了的,他乾脆扔下行李過去抓她,倆人很快就鬧到了床上。
夜深人靜的時候,應嶼一面幫她揉著腰,一面跟她說些老生常談:「好好照顧自己,有事……特別是像上次那個誰騷擾你這樣的,不要忍著。」
「放心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謝青溪趴在他懷裡打哈欠,「我狐假虎威這招用得可好了。」
應嶼忍俊不禁,低頭親親她紅暈未退的耳朵。
「又快要過年了啊。」謝青溪沒話找話講,「應嶼你要寫年終總結嗎?」
「要,年會的發言稿就是我的年終總結。」應嶼應道。
謝青溪接著問他:「你是自己寫,還是有人幫你寫?」
「董辦有專門起草文書的人。」應嶼回答道,其實這些事她早就知道的,現在無非是找些話說說,他倒也很樂意奉陪。
謝青溪哦了聲,聲音低得像是無意識的咕噥:「你還有智庫那樣的智囊團啊,好厲害。」
應嶼又忍不住笑起來,嗯了聲,親親她,「困了就睡吧。」
「哦……」
謝青溪應了聲,過了半晌又突然睜了一下眼,神情認真的說了聲,「晚安。」
應嶼看著她眼皮打架的模樣,心裡一陣心軟,忽然想起以前她還在家,每天晚上她都會亮著燈等他回房。
那在燈光下沉靜的面容,曾經是他日復一日的尋常風景,安靜得像是永遠都會在那裡,只要他回來,便可以看到。
可這才過了多久,他再想起那個場景,竟然已經覺得恍如隔世,有些陌生,卻又讓人懷念。
原來時間一直在流淌,他們也在不斷變化。
他的妻子已經大步往前走,走出了家庭的方寸之地,不再困在一盞夜燈旁邊苦守著,而是有了更廣闊的世界,那裡繁華熱鬧,有真心以對,也有爾虞我詐。
應嶼接著想起晚上吃飯時看到她和葉編劇像兩個小朋友一樣互相分享自己覺得好吃的菜,便忍不住想笑。
這半年來,他生活里的絕對舒適區被無情打破,他曾經驕傲自得的會永遠等他歸家的那一扇燈自然也就成了夢中情景。
可是啊,可是,他又找到了新的驕傲,不是嗎?
耳畔的呼吸聲變得均勻又綿長,謝青溪實在熬不住困,已經徹底熟睡。
她在夢裡感覺有一隻討人嫌的鳥,不停地啄著她的臉,她不耐煩的伸手去推,卻被它躲了過去。
再後來,她便坐在了壁爐邊,火燒得很旺,暖融融的,外面寒風凜冽,她坐在躺椅里,覺得困了,便閉上眼,做了個夢……
天空中突然出現一道飛機掠過的影子,機翼隱隱約約的出現,又迅速從視線里消失。
「卡!重來一遍,穿幫了!」導演無奈的聲音傳來。
謝青溪有些忍俊不禁,拍古裝劇就是有這點不好,取著景呢,周圍都是布置好的古色古香的建築和陳設,可是天上管不到,飛機一飛,誒,就穿幫了。
可是……有沒有可能,應嶼正好就在這架飛機上呢?她有些走神的想。
接著聽見張梓的聲音從對講機里傳出,讓她去給林念慈補一下妝,她趕緊回過神小跑著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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