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人魚族的醫師並沒有看診精靈的經驗。

——

蘭亭有點呆呆地看著空氣牆對面的景色。

他能夠看得清對面的山還有村莊。

兩塊大陸的相連處竟然不是一片大海，而是山和平原。

「嘶，難怪要用空氣牆阻隔，一旦碎了，相鄰的村莊全毀了。」

「你待在這裡，我去下面看看。」

蕭雲裳含了一塊避水珠，和蘭亭一樣潛入進去。

哈雷沒回答，他被空氣牆以外的世界震驚到了。

精雲大陸的精靈們同樣也是生活在大陸上，但他們更多的是住在樹上，精雲大陸中心有一顆生命樹，上面有除了暗夜精靈以外所有精靈的名字。

暗夜精靈，是被生命樹拋棄的種族。

他們只能住在廢棄的山洞裡，幾十個暗夜精靈擠在一起。

沒有村莊，沒有房子，但他們每個都想活著。

哈雷愣愣地跪著前進，到飛行魔毯邊緣的時候，如果不是魔毯託了他一下，可能早就掉下去了。

不能去！

飛行魔毯知道脆弱的小精靈不能沾水。

然而哈雷掏出一把匕首，那是他用來處理藥材的，上面紅的黑的紫的，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東西，直直地往自己心臟捅過去。

蕭雲裳和蘭亭剛落到海底，大致了解海水大概是多深的距離，突然原先還清晰能夠看見對面的空氣牆又開始變得霧蒙蒙了。

「壞了！」

一定是哈雷那邊出了問題。

「先上去。」

蘭亭在水中游的更快，拉著蕭雲裳沒一會兒就出了海面。

哈雷躺在飛行魔毯上，從心臟流出來的血跡已經浸透了魔毯，在他身下的海平面鋪了一小片，周圍已經引來了一些食肉的海獸。

「我丟！」

蕭雲裳當場爆炸，一個轉身怎麼就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你要想死，你就死遠點。」

飛行魔毯委屈得要命，它一條毯子根本就沒辦法阻止哈雷的動作。

「騙子，一群騙子！」

「真是可笑！」

蕭雲裳連忙先給哈雷止血，背包里的那些治療丹藥也不管哈雷能不能吃，一股腦兒全都給他塞進去了。

「我不…不吃！」

哈雷的反抗全都被蕭雲裳壓制住了，蘭亭浮在水面上，靜靜地看著哈雷。

他和哈雷是一樣的，只是他還算坦然接受了自己的命運，而哈雷一直在想怎麼和這個世界同歸於盡。

蕭雲裳扒開對方的衣服，看到胸口的傷口開始癒合，這才擦了擦腦門上的汗。

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救援啊！

比她打架都累。

「你到底想幹嘛？」

蕭雲裳坐在重新拿出一張飛行魔毯，現在沒辦法使用靈氣，清潔術都沒辦法用，只能先安慰一下成精的飛行魔毯，回去的時候給它安排洗浴套餐。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哈雷臉色蒼白，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

蘭亭有些看不過去了，幫他遮住了某些比較隱私的部位。

雲裳真的太粗暴了。

蘭亭耳根一紅，然後心裡唾棄自己骯髒的想法。

都什麼時候了，還想這種有的沒的！

哈雷的話讓蕭雲裳有些抓狂。

她有點搞不懂，有什麼話是不能直接說出來的。

什麼這個「她想要」，那個「任務」的。

他甚至都沒有魔界那些魔族來的坦蕩。

這反派做的一點兒也不行。

「你不說我就拿個粉色游泳圈讓你一直泡在水裡，然後不停地在你耳邊旋環播放光晝精靈。」

哈雷原先有些憤懣的情緒一下子就卡殼了。

下水已經很噁心了，「光晝精靈」就更噁心了。

他默默地捂著自己的胸口坐起身，甚至可能因為海風有些涼，還打了個噴嚏。

蕭雲裳嘆了一口氣，從背包拿出一件衣服給他披上，「有話我們好好說嘛，有什麼不能解決的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嘛！你說是不是？」

蘭亭似乎是在發呆，聽到蕭雲裳的話下意識就說「是」。

哈雷沉默了一會兒，剛想開口把事情說了，結果蕭雲裳腰間的貼貼牌一直在不停地閃爍。

蕭雲裳有些意外地拿起貼貼牌，居然是師尊。

「師尊！」

蕭雲裳語氣歡快，還想說什麼，對面的路霄冷冷地丟下一句，「回頭。」

「誒？」

蕭雲裳一回頭，就對上路霄有些黑沉的臉，他的身邊還站著很多不認識的修士。

我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