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的金棕色眼珠溢滿淚水, 黯然沉痛的神情似乎還烙印在她腦中, 久久揮之不去。
它明明有很多意思想表達, 卻又說不出來。如果它們多年來一直在野外正常繁衍生存,為什麼會對人有這麼強烈的溝通欲望?
想說卻無法開口的話, 究竟是什麼?
隨著對神農架林區的深入,野人身上的謎團似乎也變得越發撲朔迷離,蹊蹺重重。
「知道這附近有EDF的科研基地, 我之前還以為會先遇到他們, 」陸霜輕嘆一聲, 四處掃視, 「冥冥中竟然被野人找到,指引我們來這裡, 說不定也是天意。」
「它和終端之間,難道存在著什麼不為人知的聯繫?」艾沙若有所思。
章凝聞言, 似乎想到什麼。她在崖邊蹲下身,手持終端下探,綠光指示燈一動,竟然真的閃爍變密。
「果然,殘體在懸崖下面。」她說出結論。
「好吧,準備速降。」陸霜起身拍拍手,「看來在哪都免不了這一出。」
按照上次在三星堆的操作,幾個人依葫蘆畫瓢。有過經驗之後,這次去探崖底自然不在話下。
幾個人輕巧落地,陸霜環顧四周:「看起來……什麼也沒有啊。」
頭頂兩側崖壁對立,只余微茫一線青空。岩層經千萬年風化,留存腳下碎石,表面灰褐色的土壤混著腐殖質。偶有鳥獸帶來種子,在這裡長出青青草莖,雜亂錯節。
因仍然屬於高寒地帶,植物基本貼地匍匐,視野一覽無餘,並未看到有殘體存在的跡象。
章凝手持終端,四下轉轉,試圖根據指示燈定位。
「走這邊。」
崖下的空隙不寬,最窄處僅容一人側身通過,曲折蜿蜒橫向伸展。章凝取右側深入,驚起一灘不知名的鳥,驚飛而去。
終端的指示燈越發閃得歡快,最後卻停在一處河灘前。
經過一季長冬,山巔積下的深雪融化,發源流遠至此,河水叮咚錚響,清冽刺骨。
陸霜順手撿起一塊碎石扔進去。聽見入水後再無聲息,他愁眉苦臉:「還挺深。」
「我們要潛下去?」Gareth問道,「殘體不太可能在水底吧?這麼急的河流,經年累月肯定會被沖走。」
「沒錯,」艾沙點點頭,「如果按神農架出現怪事算,殘體也至少存在幾十年了,不可能還安然在河底的同一個位置。」
章凝轉頭四望,目光在靠近河岸的崖壁上來回逡巡。赭灰色的山石如刀劈斧鑿,約半人高的位置處,卻長著幾團深綠的茂密草甸。
她湊近細看,果然另有乾坤。
草甸後藏著洞口,卻僅有一米不到見方,裡面黑漆漆的,透著濕腐之氣。
「進去看看。」章凝抬腳踩在洞口,低頭矮身探入。
石洞像自然風化而成,進深不長,內部約莫只有方桌大小,四個人進去之後堪堪能直起腰,已經擠滿所有空間。
章凝舉起礦燈,細細查看四壁,一無所獲。終端的閃爍頻率似乎也有所變緩,陸霜失望地揮揮手:「不在這裡。」
幾人正想退出去,章凝忽地聽到什麼聲音,舉手示意:「等等,有人在靠近。」
這崖壁位置背陰,石洞內昏暗無光,艾沙和Gareth不由面面相覷,各自蹲伏在洞口兩側,做好警戒姿態。
的確有人。說話的聲音由遠而近,似乎有人從上方通過吊索落下。
神農架深處多年來無人涉足,卡在這個時間點,來的人必非善類。
「這他媽是什麼地方?」有人罵罵咧咧地說,用的是中文,「小姑娘,我勸你老實點,不要耍什麼心機,不然先打斷你兩條腿,扔進河裡餵魚!」
似乎有人從背後推搡,年輕女孩驚叫一聲,帶著哭腔。
「你們要找的地方……我真的不知道,」她顫聲回答,「這下面……不,林區深處我也從來沒來過……」
章凝靠在洞壁,心下一緊,迅速和艾沙對視一眼。
她們聽得分明,這是白落竹的聲音。
「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對你們真的沒什麼用,再逼我也找不到你們想要的東西……」她求饒道。一向熱情元氣的聲音漸漸低落,直至化為在喉間沉吟的啜泣。
章凝沉默著,心念百轉。
當初在護林員小屋時,是她讓白落竹獨自回去的。女孩應該是在回景區的路上被挾持,對方想讓她做嚮導,逼迫她來到這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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