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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怎麼會這樣?!

這個賤蹄子竟然真的攀附上了皇帝!

那……那她日後豈不是要作到自己頭上!

「不行,絕不能留她在宮裡,要想辦法除掉她。」

話音剛落,姜雁行的聲音驟然響起:「太后要除掉誰,不妨跟朕說說?」

宋海棠下意識掃視屋內,卻不見姜雁行人的身影。

下一秒,婢女掀開帘子,露出了姜雁行那張攝人心魂的臉。

可面對這張和丈夫有三分相似的臉,宋海棠的腿瞬間就軟了。

她扶著身邊的炕桌,硬著頭皮轉移話題,努力不讓自己露怯:「皇帝…皇帝怎麼有空來哀家這裡了,也不提前叫人跟哀家說一聲。」

姜雁行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

「提前告訴太后,孤怎麼能聽到這麼精彩的言論?」

侍茶宮女將沏好的雨前龍井放到男人身側。

宋海棠臉上帶著僵硬的笑,對於這個長相俊美卻渾身殺氣的男人,她除了畏懼便是憎恨……

「呵呵,哀家和立夏開玩笑呢。」

姜雁行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宋海棠的話,他輕輕吹了吹面前的茶水,嘗了一口緩緩放下手裡的茶盞。

漫不經心道:「是不是開玩笑,太后心裡最清楚不過了。」

「您如果太閒,不如去長青寺住兩天吧。」

「長青寺的雪終年不化,最適合靜心了。」

太后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姜雁行這是來替白茶出氣來的……

頓時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皇帝!你還有將哀家這個太后看在眼裡嗎?!」她憤恨地瞪著男人。

為了一個名分都沒有的女人,竟然要把她趕出宮去!

姜雁行簡直欺人太甚!

男人輕笑了一聲:「孤以為這種事太后心裡應該很清楚才對。」

「既然太后看不清,那孤不妨直說了。」

「你算什麼東西,要孤把你放在眼裡?」

第95章 冷血暴君(6)

宋海棠氣得渾身都在顫抖,眼淚一個勁兒地在眼眶裡打轉:

「你這般橫行霸道,就不怕你們姜家的列祖列宗晚上來找你嗎?」

「他們活著的時候孤不怕他們,死了再不安生點,孤不介意把他們的骨灰揚了。」

「宋海棠,皇嫂孤不止你一個,你不願意坐太后這個位置,有的是人願意做。」

「你知道的,孤喜歡聽話省心的。」

「在這宮裡太后住的時間也不短了,該明白,這深宮大院的,死個人是再容易不過了,尤其是一個…無人問津的女人。」

說罷,男人起身離開。

屋裡,宋海棠眼淚「唰」的一下就掉了下來。

她這太后做的就如像皇帝養在籠中的鳥雀。

看似高貴,命運卻是完全掌握在別人的手中。

若是姜雁行知道太后在想什麼,定然會不屑地嗤笑一聲:鳥雀,她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她頂多就是雞圈裡的雞。

從永安宮出來,路過御花園的時候,男人駐足停在面前那棵白色茶花樹前。

風雪甚大,與枝頭的白花融為一體。

他抬手拂去山茶花上的積雪,折了一支,拿在手中靜靜看了一會兒,這才朝著紫宸殿走去。

紫宸殿內,白茶正坐在椅子上逗著龜缸里的那隻金線龜。

聽到腳步聲,緩緩轉頭。

她臉上帶著淺笑,沒有刻意偽裝出來的嬌柔造作。

姜雁行腳步頓住。

這一刻,好像時空更迭、輪迴倒轉。

周圍繁華富麗的宮殿扭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夢中那極簡的住所。

這個微風拂面,暖而不燥的笑讓他整顆心都顫了起來。

是貓崽兒…

是夢裡那個,笑得陽光而乖巧的,治癒了他一生的貓崽兒……

踉蹌著上前,他瘋了一樣想像夢裡的人一樣擁她入懷。

他惦念了數年的夢,這一刻終將實現。

然而指尖輕觸到女人衣玦的瞬間,猶如一片花瓣落入水中,漾起層層漣漪。

夢醒時分。

眼前熟悉的景象告訴他。

剛剛的一切,不過是南柯一夢。

他收回手,愣怔地看著面前的女人。

她不是她。

她從來不會這麼淡漠地看著自己。

不經意地後退半步,手中的白茶花枝跌到地上。

男人轉身狼狽地離開。

白茶眨眼,彎腰將地上的白色山茶花撿起:「折花可不是個好習慣啊。」

「陛下,你別走,我有事兒問你啊!」

瘸著腿站起來她去追男人。

怎麼走得那麼快啊!

看著即將消失不見的背影,白茶急了起來,她不得不加快腳步。

然而剛下過雪,大理石的地面滑得很,一個不穩「噗通」一聲,白茶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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