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碰了碰白茶,白茶縮了縮手臂,依舊不搭理陳默。
「我錯了。」陳默扯著白茶柔軟的袖口,小聲道。
白茶轉頭看著他,終於肯開口說話:「錯哪了?」
陳默語塞,帶著兩分委屈地看著白茶:「能不能稍微給點提示?」
白茶冷哼一聲,她提示給的還不夠多嗎?
「你先別跟我說話,跟你說話我頭疼。」
說完白茶又繼續將腦袋埋在臂彎里。
陳默更委屈了,但比起委屈更多的還是擔心白茶,又扯了扯白茶的衣袖:「頭疼我們去醫務室看看。」
一瞬間,白茶真的要被這個小傻子給氣笑了。
他是真聽不懂還是故意的!
狠狠瞪了少年一眼,白茶指著中間那條桌縫:「這是三八線,今天上午咱倆誰都不許過這條線,也不許跟對方講話。」
陳默漆黑的眸看著白茶,認真詢問:
「上午不可以。
那,今天下午就可以了嗎?」
白茶更氣了。
他以為在這裡跟他玩文字遊戲,找bug嗎?
兇狠地瞪了陳默一眼,白茶轉頭翻書。
身後的蔣文澄看著兩人這樣就知道鬧不出什麼大問題。
繼續慢吞吞地翻著陳默的筆記。
上午第三節 下課,按照平常的慣例,陳默都會出去上廁所順便幫白茶接水。
但是今天陳默只是安靜地坐在自己位子上,老實地看著書。
蔣文澄探身,戳了戳陳默的肩膀:「大學霸,不去上廁所嗎?」
陳默搖搖頭:「三八線,不能過。」
萬一自己過了三八線,惹白茶生氣,白茶下午都不跟自己說話,那就得不償失了。
上廁所剛回來的白茶聽了這話一時間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她朝著陳默狠狠瞪了一眼。
「我沒不讓你上廁所。」
陳默看著她:「那我,出去一下?」
身後的蔣文澄扶額,他仿佛看到,將來他請陳默出來喝酒,陳默請示白茶的畫面了。
不,只怕將來應酬都是這樣子。
想想竟然有點羨慕!
操,他肯定是病了,不然他怎麼會想讓人管著自己!
蔣文澄努力搖頭將腦海中這個想法甩出去。
中午下課陳默看外面風呼呼刮,沒讓白茶下樓,自己下樓去取飯。
林芝身上換上了秋裝,依舊是一襲優雅的長裙,外面套了件風衣,脖子上搭著一條漂亮的駝色圍巾。
陳默大步上前,接過林芝手裡的飯和林芝寒暄了兩句就聽林芝道:
「茶茶怎麼沒下來?」
「今天起風了我怕她感冒,沒讓她下來。」
林芝對陳默的細心愈發滿意,只是看著陳默裡面穿的薄薄的一層衣服,眼裡的心疼怎麼都藏不住:
「入秋了怎麼穿的還這麼少?
茶茶給你織的圍巾出來怎麼也不戴上?
那可是她親手織的,還是第一條。
我這條都在你後面。」
陳默愣怔地看著林芝,滿腦子都是林芝那幾句話。
小白給他織了圍巾?
還是第一條!
林芝看他這不知情的模樣也愣了一下。
該不會是自己說漏嘴了吧?
可茶茶不可能一條圍巾沒織完就給她織圍巾啊。
就在林芝準備找補的時候,陳默忽然開口:
「那條圍巾是不是黑色的?」
林芝點點頭,茶茶的確拿了黑色的羊絨線。
一瞬間,陳默什麼都懂了。
他終於明白這幾天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白茶為什麼生氣不搭理自己了!
他,他竟然把小白親手織的圍巾放到失物招領所了!
他簡直就是該死!
想起白茶早上和蘇瑤談論圍巾,摘圍巾的時候還故意慢條斯理地疊起來。
現在想來她分明是在提醒自己!
偏偏自己笨得像個木頭似的,現在才反應過來。
顧不上和林芝多說什麼,他匆忙道別,拎著飯盒邁開長腿朝著失物招領所奔去。
一路上陳默的心情又是複雜又是甜蜜。
他努力回憶著白茶給自己織的那條圍巾的樣子,又想著阿姨說,那是白茶第一次織圍巾!
她第一次織圍巾就給了自己。
陳默的嘴角忍不住瘋狂上揚。
然而到了失物招領所,跟裡面的老師詢問過後,他才知道那條圍巾星期五晚上就被白茶直接取走了。
頓時陳默心裡咯嘚一聲。
拎著飯慢吞吞地上樓,一路上陳默都在想該怎麼給白茶道歉。
教室很安靜,只有白茶一個人安靜的坐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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