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溫夕仔細打量了一遍，下了結論，「還在老師容忍範疇之內。」

「……」堇一佯裝生氣輕輕捏了把溫夕，「我還是下課趕緊去洗掉吧。」

「哎，別別別，真的很好看的。」

見堇一還是不相信，溫夕又把前桌許琳叫過來，「琳琳，你說。」

「算了算了。」堇一當然不信溫夕會害她。

兩人安靜下來學了會習，自習課還有幾分鐘下課時，班裡又爆出來個重大消息。

他們，親愛的老師們，創造出新的「高中速度」，僅僅用時兩天，卷子全部批完，並且把年級大榜張貼在一樓大廳。

下課鈴剛剛響起，溫夕便衝出教室去看排名，堇一化了妝拘謹地不敢隨意走動，依舊呆在教室里寫作業。

很快，溫夕回來了。

「一一，好消息！」溫夕聲音激動地顫抖，撲向堇一就是一個超大的熊抱。堇一伸著食指努力拉開兩人距離，總算可以喘上口氣，歪了歪頭，好奇問道，「什麼好消息？」

「還記不記得我們和周柏深的賭約！」溫夕說道，「我前進了十三名。一一，我也看到你的了，你前進了二十名。咱倆都可以向周柏深提要求了。」

「而且周柏深還記得呦，我剛看到他往他班那邊走。」溫夕還在說著，「我已經提完了，你也快去找他。」

堇一幾乎是被溫夕推出教室的，回頭看眼溫夕加油的手勢，堇一用力握緊拳頭，鼓足勇氣，往周柏深教室的方向走去。

出了教學樓，堇一才發現今天的風很大，揚起的黃沙不偏不倚，唯獨迷了她的眼睛。

第13章 洛城夏3 漂亮的眼睛不應該流出眼淚……

周柏深站在教室門前，和另一個女生說些什麼。

堇一仿佛看到了溫夕還沒轉學來的日子，那時候的周柏深就是這樣，看誰都目光淡淡的，不冷不熱，誰都走近不了他的周圍。

「周柏深。」堇一止住思緒，輕輕叫了一聲。

周柏深往她這邊看了一眼，語氣簡潔明了，「有事？」

堇一又想要退縮，右腿欲往後撤半步，腳尖點地猶豫一秒，還是小心翼翼往前走了一步，「周柏深，我……」

堇一還沒說完，教室里出跑出來一個男生攬住周柏深的肩膀，嬉皮笑臉道，「老周，幫我一起拿生物卷子去。」

周柏深嫌棄地掀開肩上的手臂，微微甩了下頭，「走吧。」

堇一真的向周柏深提出賭注的事情，已經是放學後。

當晚，堇一一反常態快速收拾好書包，跑得比溫夕都快，果然提前在車棚碰到周柏深。

「周柏深，我們的約定還算數嗎？」堇一第一次勇敢站在周柏深的面前，仰起頭，認真地看著他的臉。

車棚里，時不時還有看熱鬧的同學故意磨蹭騎車速度，想聽更多的八卦。

「什麼約定？」周柏深插進兜里的手抬起，調整了下書包帶。雖是疑問句，卻聽不出來絲毫疑問的態度。

恐怕說話的主人也並不想了解究竟。

堇一的心猛地攥緊，像是敲鑼打鼓恨不得蹦出胸膛。

堇一努力維持聲線，揚了揚嘴角，扯了一個自認為很明媚的笑容，「你忘了嗎，就是一個月前，月考的時候溫夕說她如果前進十名，你就會滿足她一個條件。那一天你也滿足我了。」

對方的語氣依舊那麼平靜。

「哦。」

「忘了。」

噼里啪啦地珠子滾落在心間，蔓延到各個角落，抽得堇一神經抽痛。

她忘了那天晚上怎麼回周柏深的話，也忘了那天晚上怎麼騎回家的，只感覺夏天的風沙依舊好大，模糊了雙眼。

「嘟嘟。」

堇一坐在書桌邊，手機震動兩聲。抹了把眼淚，隨意點開信息。

[漂亮的眼睛不應該流出眼淚。]

發件人：L。

淚水模糊了她的眼眶，她想到了哪管口紅也是L，她手指在鍵盤上敲打著，淚水滴落在亮光的翻蓋手機屏幕上，模糊不清。

【請問你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