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報聲也適時的傳來乘務員溫柔的安撫聲音,只是在這種環境下,這種毫無實際意義的播報只會讓人更加恐懼。
機艙裡面此起彼伏的聲音讓夏歌覺得有些吵鬧,但也無可奈何,畢竟在面對死亡的情況下,誰又能保證自己不會慌亂呢?
晃動隨著雲層的增多而越發明顯,這次的播報聲中可以聽到乘務員的聲音已經有了輕微的顫抖,這個信號十分的不好,畢竟當一個經驗豐富的乘務員也開始慌亂,說明飛機真的遇上了大麻煩。
「fu**!」
「我的天,我還年輕,我的孩子還在等我!」
「你們能不能處理!」
「我要見機長!不!我不能死!」
甚至有的過激的人已經伸手開始扯動安全帶,妄圖逃離這裡,帶著孩子的乘客更是無法再安撫好自己的孩子。哭聲,咒罵聲,還有嘶吼聲,間或夾雜著乘務員努力維持秩序的聲音,亂做了一團。
「咦?媽媽,外面的天好像怪獸啊!我好怕!」
她母親的聲音還有些顫抖,卻依舊憑著母親的本能將孩子牢牢的護在懷中。
看著努力安撫著孩子的母親,夏歌整個人有些失神,在死亡如此接近自己的時刻,她能想到的,甚至是——如果我死了,是不是會再見到自己的家人。
畢竟,在這世間需要她夏歌的人,早就沒有了。
這種念頭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即便是在英國看過權威的心理學專家,也不曾讓夏歌這種厭世憎生的念頭徹底消失。
她看著窗外黑壓壓的雲層,以及慢慢變黑的天空,再度產生了,如果就這樣離開的話,倒是也沒有什麼牽掛的念頭。
只是,不能夠徹底查清真相的話,父母和兄長是否會原諒自己······
雷鳴聲開始響起,飛機似乎避不開這層雲了,播報已經由乘務員轉到了副機長,似乎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時候了。
在周圍一片咒罵聲中,飛機開始了劇烈的抖動,而夏歌閉上了雙眼,嘴角也不合時宜的出現了一抹微笑。其實死亡她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在最初的案子之時,就已經有了莫名其妙的暗殺,只是不知為何,被人悄無聲息的解決了。
她曾以為是梅姨。
沒成想竟然連梅姨也只是覺得她過於幸運了。
後來的某次案件中,有個過於囂張的黑手黨當事人無意中透露,有人用了大量的金錢在黑市買斷了對她的全部單子。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能夠拿的出那麼一筆錢並且只是為了保護一個人,實在是範圍小的可憐。
而人在最接近死亡的時候,曾經經歷過的一切真的會如同走馬燈一樣出現。夏歌以為自己只會懷念小時候的父母和兄長,也有自己的老師和朋友,只是就連她自己都覺得詫異,在某個瞬間,她想起的,居然還有那個人。
「姐姐,帶我回去吧。」
「姐姐,你真好。」
「姐姐,你不會生氣了吧。」
「姐姐,我錯了。」
「姐姐·······」
聲音越來越大,和飛機窗外的聲音混為一談,夏歌努力搖了搖頭,試圖驅趕走這個聲音。只是此時的理智在告訴她,如果世界上有人願意且有這樣的財力去維護她的安全的話。
也許,可能,大概,就是那個人了。
只是,他為什麼要那麼做,是愧疚嗎?如果是最後的離別禮物的話,那他著實慷慨的讓人為之嘆服。
只是那聲音卻越發清晰了,就連機長的播報都有些模糊了,似乎在說飛機即將在中國成都機場迫降。
「請保持安靜,願上帝保佑我們。」
飛機的窗戶似乎出現了一絲裂痕,隨著一陣又一陣劇烈的抖動,以及強大的顛簸氣流,卻好像再度平穩了。
「哦天哪!我還活著!」
「格老子的,真是人身意外險以後還是得買的噻!」
一陣又一陣的祈禱聲中,飛機載著一行悲喜交加過後的旅人,降落到了中國成都的機場中。
似乎是因為臨時轉移航班,一群剛剛經歷過生死的人有的甚至已經站不穩腳跟,機場的醫療安保措施也非常的及時。
而在這一群狼狽的人中,似乎夏歌格外的鎮靜,她接過機場遞過來的紙杯中的熱水,默默的在候機室坐著休息。
「這位女士,您確定您沒有家屬前來接機嗎?如果需要幫助的話,您可以直接呼叫乘務人員。」
成都機場負責安撫的地乘人員看著面色有些過於蒼白的夏歌,實在是有些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這裡。
「是的。」
輕輕喝了一口熱水,夏歌皺了皺眉,紙杯中的塑料味道實在是有些重了。一個聲音似乎在耳邊響起,她用手捂了下耳朵,幻聽的事情又得去看醫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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