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一出,宮中自然傳開了,但前朝官員家裡應該沒這麼快收到消息,奴才便想著,會不會有人通風報信。」高洋謝過瑾華遞給他的茶水,恭敬地喝下,繼續說,「奴才也是靈機一動,每日晚間小心地各處走動一會兒,沒想到,有了意外收穫。」
照高洋的講述,他這次發現魏珠行蹤有異,純屬運氣。
那一日,高洋思索著瑾華跟他說的,宮中皇上,太皇太后,太后身邊應該有索額圖的人。他覺得太后那邊的可能性最少,便安排了自己的一個徒弟去盯。
他自己重點盯著皇上身邊的人,至於太皇太后那兒,有人遞來投名狀,他便將事情交待了出去。
他輾轉難眠,便索性不睡了,悄然起身避過值夜的守衛,摸到御花園裡,正想從小道往乾清宮摸去,耳邊傳開輕微的衣料摩擦聲,這樣的聲音平時不顯,但在萬籟俱寂的深夜,卻直直傳入高洋的耳中。
高洋反應很快,他立馬屏住呼吸,在原地蹲下,好在他原來就是站在小道上的,小道邊上的灌木剛好把他蹲下的身影遮的嚴嚴實實的。
他小心地探出頭去,看見御花園的假山後走出一個穿著斗篷的人影,人影從從容容地往乾清宮方向走去,高洋不敢跟上去,但他看到了斗篷揚起時露出的青色衣袍一角,以高洋的眼力也只能分辨出是太監總管的青色蟒袍。
在青衣人走後,高洋又在原地待了好一會兒。確定了青衣人不會折返後,高洋來到假山旁,細細搜尋了一番,找到了一條密道。
謹慎起見,高洋沒有下密道查探,第二日,高洋私下找了留在乾清宮的人手,詢問昨晚留在乾清宮的值守的大太監是哪幾位。
得知這幾日都是梁九功和他的乾兒子李德全守夜,他們兩人一直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
「奴才怕冤枉了人,打聽了魏珠的休沐日後,夜間便一直躲在御花園假山密道旁的灌木叢中,奴才守了好幾次,終於看到魏珠從密道進去,一個時辰左右才從密道出來。」高洋匯報完,看瑾華不說話,便也坐在下首喝著瑾華賞的茶,瑾華對底下的人一向大方,他現在喝的是皇上特意賞給瑾華的武夷山大紅袍,這茶的清香很好地撫慰了他這陣子緊張又振奮的情緒。
「你找個機會把這件事透給梁九功吧。」瑾華呼出一口氣,「小心點,別讓咱們的人沾上身。」瑾華不樂意自己的人折在這種事情上。
「娘娘放心,梁九功一向謹慎,只要他存了疑心,不必咱們的人做什麼,他自然會把魏珠查個底朝天。」高洋笑著說。
瑾華也笑出了聲,她知道高洋的意思,不比她的永壽宮,她看重高洋,高洋也有本事把底下人管服帖。
乾清宮不一樣,魏珠的崛起已然威脅到了梁九功,沒見這陣子,梁九功寧可忙的腳不沾地,也不樂意離了康熙一時半刻的麼,無非是怕他不在康熙身邊的時候被魏珠鑽了空子。
瑾華想到了這裡,便也將這件事情放下了。
「將人手都撤回來把,若梁九功順利將魏珠拿下,這後宮怕是又要迎來一次大清洗了,這次之後,就能消停很久了吧。」高洋行禮退下後,瑾華深深嘆了一口氣,這幾年宮裡就沒有消停過,希望這次以後,能安穩一陣子。
「娘娘,內務府總管海拉遜求見。」妙蕊進來稟報,這幾日,散在宮中的人手都蟄伏了下來,瑾華心情很是放鬆,就只等梁九功將魏珠抓個人贓並獲了。聽到妙蕊的話,瑾華心頭就是一喜,是不是她叫內務府做的精餾塔有消息了?
「快請!」說著,瑾華整理了一下儀容,便往正廳去。
「奴才海拉遜給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海拉遜一看到瑾華,便先跪在地上行禮,禮儀周到,言語恭敬,一點也沒有別人口中內務府總管目中無人的樣子。
瑾華忙叫起,又客氣了幾句,便問道::「勞動海拉遜大人特意來一趟,是不是精餾塔有消息了?」
「是,娘娘容稟。」海拉遜低頭恭敬地說,「精餾塔已經製作成功,奴才已經使人往永壽宮運過來了。」
「如此,便多謝海拉遜大人了。」瑾華真誠道謝,她很佩服現在的匠人,能光看圖紙就把這樣精細的東西製作出來,因此不吝誇獎,並示意妙蕊遞上一個錦囊,裡面是一張一千兩銀子的銀票。
海拉遜雙手接過錦囊,連聲道謝,隨即,又不好意思地開口:「奴才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娘娘恩准。」
「大人有話不妨直說。」瑾華不喜說話彎彎繞繞的,她直接問道。
「奴才實在好奇,精餾塔是用作什麼的?」海拉遜收好錦囊,又行了一禮,「娘娘又讓內務府準備大量品質一般的酒,不知娘娘能否給奴才解惑?」
瑾華看著海拉遜真誠的樣子,笑著說:「大人若有興趣,等本宮實驗成功後,派人請大人過來一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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