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嬪平復了一下心情,那張清秀的臉又露出往日裡緋藍熟悉的微笑:「沒關係,這次不行還有下次。」說著她輕輕撫了撫肚子,若是她有個自己的孩子,也不用戰戰兢兢,惶惶不可終日了。
她還記得,她進宮之前索額圖居高臨下地對她說的話,說她入宮只是權宜之計,讓她安分守己,不爭不搶,好好替元後的妹妹占著位置,她也是阿瑪額娘從小寵大的孩子,聽到這些話,心裡不高興,面上就露了些出來。哪知,幾日後,阿瑪便被罷了官!
阿瑪沒有怪她,他只怪自己不能為女兒撐腰。
那時,她就知道索額圖是壓在她們一家身上的大山,她無力反抗。
平嬪輕輕撫摸著自己新繡好的花好月圓的錦帕,對自己說,沒關係的,她有耐心。
「皇貴妃娘娘,您償償這個,這是御膳房的總管聽說您這幾日進食不香,特意給您做的。」墨香向佟淑毓推薦御膳房特意孝敬的冰魚,這種魚只有寒冬臘月里有,且極難捕捉。
但佟淑毓完全沒有胃口,她最近一直與四阿哥培養著母子感情,她發現康熙很歡喜看到她與四阿哥之間母慈子孝的場面,每每她面露慈愛地與四阿哥相處,康熙看她的眼神總是很溫柔。
這次她將自己在御花園的發現第一時間告訴了康熙,原以為,他會對她更好,哪裡知道,不過幾日光景,他竟又常往永壽宮跑了。那永壽宮到底有什麼吸引著他,讓他如此流連忘返。
墨香看著佟淑毓茶飯不思的樣子,也很是無奈,後宮本就沒有花紅百日的道理,娘娘怎麼就看不透呢。
「墨香,魏珠被抓,你說他會供出些什麼來?」
墨香以為佟淑毓要關心時事了,忙想說自己可以聯繫家裡在宮中的人手,可以打聽看看。
誰知佟淑毓接下來的話讓她背脊一涼。
「你說,若魏珠招供他的幕後之人是永壽宮,皇上會發落僖貴妃嗎?」
墨香膽戰心驚地回道:「娘娘,您可不能往魏珠那兒伸手,聽說,連梁公公都沒有插手了。」墨香看著佟淑毓的眼神,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你退下吧,本宮要休息一會兒。」
「是,奴婢告退。」墨香趕緊退出內殿,她想,她要不要聯繫家裡的人,告知娘娘的異狀,娘娘越來越偏激了,要不要請夫人來勸勸娘娘。
墨香退下後,佟淑毓禁不住流下淚來。她知道花無百日紅,但她總以為自己是不一樣的。她低頭伸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是不是和皇上有兩人的孩子,皇上就會將更多的目光放在她這裡,四阿哥終究不是自己親生。
「娘娘,魏珠被人從慎行司提走後,就不見蹤影了,咱們的人也打聽不到任何消息。」碧晴小心翼翼地回著德妃的問話。
她發現德妃現在很倚重她,什麼事都讓她經手,她不知道該哭還是該高興。
德妃轉著手中的寶石戒指,思量著碧晴的話,她知道碧晴一心想著熬到年歲就出宮去,但她就是要用碧晴,每次看著碧晴一絲不苟地完成她交待的事情,事後又戰戰兢兢覺得自己會被捨棄的樣子,她就能多吃一碗飯。
從來只有主子嫌棄奴才的,可沒見哪個膽大包天的奴才敢嫌棄主子的。她就是要讓碧晴做她不願做的事情又無力反抗的樣子。
「本宮知道了,你再去打聽打聽,最近後宮有什麼新鮮事。」
「這個奴婢知道,前幾日皇上和僖貴妃娘娘親自摘了菜蔬去慈寧宮盡孝,太皇太后夸二位純孝,前朝後宮都傳遍了。」
「都傳遍了,你才想著跟本宮來說,你這是對本宮不滿,故意拿捏嗎?」
碧晴忙雙膝著地,磕頭說著不敢。
這時,從門口走進來一位有些年歲的嬤嬤,德妃看到她,便打發了碧晴出去,她為難碧晴只為看戲,可不能因此耽擱了正事。
「娘娘,奴婢打探到,魏珠被手持皇上御令的黑子男子提走,之後就沒了消息。」這位進來的嬤嬤是烏雅氏本家的一位旁支,從輩分上算是德妃的姑奶奶輩,烏雅芸香,喚作芸嬤嬤。
從順治帝時便在宮中當差,與教瑾華醫術的蔡嬤嬤是同時期的宮人。早些年就求了恩典領了個養老的閒差,在宮中過得很是清閒。
這次是德妃的祖父額參親自出面懇請芸嬤嬤出山為德妃保駕護航的。
「黑衣人?」德妃疑惑地看向芸嬤嬤。
芸嬤嬤筆直地站著,雙手交叉,規矩地放在小腹前:「若奴婢沒有猜錯,應該是皇上的暗衛,奴婢也是曾經在機緣巧合之下聽了那麼一耳朵。」
「那必然是不會有錯的,皇上為什麼要將魏珠交給暗衛?」
「依奴婢的猜測,魏珠應該事涉前朝,娘娘,您不必知道這些,您當前要做的,是挽回皇上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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