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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時常寫信回宮,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這樣做。

他只知道,他從遁入空門的那一天就後悔了,但他那時年輕氣盛,沒有人給他台階,他便也下不了台階,一直苦苦在這荒涼的山上煎熬著。

「皇額娘的心真狠啊,幾十年來不曾過問貧僧一句。」他譏諷地笑笑,「到的她晚年,想起貧僧這個遺憾了,便來與貧僧憶往昔?」

他仰天長笑:「貧僧與她所有的往昔都隔著幾條人命呢!」

笑完,他看向康熙:「你沒有護著你的皇貴妃吧,哈哈,愛新覺羅的男子都自詡情深,其實最是薄倖。」

他不理會康熙愈發難看的臉色,繼續說道:「皇阿瑪如此,貧僧如此,你也,不過如此!」

他仿佛放下了什麼,長舒一口氣後,繼續說道:「沒得貧僧與婉兒永不復相見,你卻能與愛人知心相伴的。」

他喃喃道:「所有人都圓滿了,我呢?上天為何要如此待我?」

康熙笑道:「皇阿瑪怎麼知道朕不能跟瑾華相伴一生呢?」

他輕蔑地說道:「董鄂妃如何與瑾華相提並論?那樣一個連自己的兒子都保住的蠢婦,所仰仗的不過就是您的偏袒罷了。」

「事實證明,瑾華沒有朕的保護,也能很好的護住自己與孩子,皇阿瑪,朕比你幸運多了!」

他看順治帝的臉色又不好起來,胸腔中堵的那口氣才吐了出來:「朕還沒跟您報喜吧。」

他樂呵呵地說道:「瑾華為朕添了第十子,母子均安,您又做瑪法了。」

順治帝的手輕微地顫抖了一下,他是知道孝莊的手段的,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能保住自己和孩子,可見心性能力不俗。

「這很好。」順治帝說道,「皇額娘年紀大了,有個稚子承歡膝下,想必也能老懷安慰了。」不愧是母子,順治帝一下子猜到了孝莊會有將十阿哥養在身邊的想法。

不過,「朕的十阿哥自然是要在生母身邊長大的,他比朕有福氣,瑾華是個堅韌的性子,能護得住他。」

順治帝聽到這話,豁然抬頭。

康熙笑的很暢快:「皇阿瑪,您眼光一如既往的不行,您寄予厚望的『第一子』沒能繼承您的皇位;您心愛的女子也沒能為了您堅強地活下來;您以退為進,逼迫皇瑪嬤放權,結果自己白白吃了幾十年的苦。」

康熙略帶憐憫地看向順治帝,問出了自己從懂事起就一直想問的問題:「您後悔過嗎?」

「沒有!」順治帝極快地接話。

康熙笑了,是那種豁然開朗的,放下包袱的笑。

順治帝聽著極為刺耳:「你繼承了朕的江山,有了真心對你的女子,又怎麼樣呢?那女子如今看你的眼神,可還有光?」

那自然是沒了的。

康熙收斂笑容,復又笑道:「但,兒臣與她能相伴一輩子。」

他忍了忍,實在沒有忍住,又說了一句:「兒臣與您不一樣,這萬里江山兒臣要,嬌妻幼子兒臣也要。」

說完站起來,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順治帝看著康熙離開的背影,頹然地坐在了床塌上,他這麼做,是把康熙對他的最後一絲父子之情徹底斬斷了。

但若不這麼做,出了他心中的那口氣,他便無法瞑目!

法喀守在院子外,見康熙出來,他默默地跟了上去。

到了康熙休息的房間,等人都出去後,法喀便跪在了康熙面前,他想起瑾華曾經跟他玩笑般說過的話:「哥哥,如果將來,你能混到皇上跟前,記住,千萬不要對他存了隱瞞的心思,你做的再錯的事情,一定要先請罪,皇上不一定會怪罪你,但皇上的眼裡不揉沙子,你若心存僥倖,不僅失了聖心,還要小心將來,他秋後算帳。」

想到此處,他老老實實地磕了個頭,將自己在順治帝喝的茶里下了巴豆粉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皇上,臣每回看到有信件從清涼寺出去,不久後,總能聽見娘娘又受了委屈的事情,這樣的巧合,傻子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臣就這麼一個妹妹,臣,臣實在沒忍住,就······」

他覷著康熙不像要震怒的樣子,心定了定,又說道:「臣知錯了,請皇上責罰。」

若是之前,知道法喀膽大包天,敢對順治帝下巴豆粉,他必然是要重罰的。

只是,他剛與順治帝攤牌,正是最氣順治帝的時候,聽到法喀這麼幼稚的做法,他只覺得哭笑不得。

他伸腳踹了法喀一下:「滾去外面跪著,朕沒叫起,不許起來!」

法喀配合地倒在地上,聽到康熙的話,忙利落地「滾」去門外跪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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