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明珠與他碰杯:「咱們還真是同命相連,都被皇上忌憚著,我已經從大阿哥的船上下來了,皇上也不怎麼給我好臉色啊。」
遏必隆嗤笑:「你嫌棄人家兒子,人家能給你好臉?」
「如今還讓你安穩地辦著差就不錯了。」
明珠被噎地說不出話:「你哪國的?」
遏必隆見明珠有些惱,忙賠著笑給他斟滿酒,說道:「這日子愈發難過了。」
說完,想起瑾華讓他帶給明珠的東西,忙從袖袋中拿出個小瓷瓶,隨手遞給明珠:「娘娘讓我給你的,裡面是養榮丸,娘娘說救急用的,你年紀大了,隨身帶著,萬一哪天用得到呢。」
明珠原本還很感念瑾華的用心,他曾經聽說過孝莊崩逝之前,一直在想法子從瑾華這裡要人參酒,他下意識的覺得這是好東西。
聽遏必隆說了後半句,他翻了個白眼,將小瓷瓶貼身收好後,沒好氣地說道:「納喇氏一族就沒有幾個出色的,不然惠妃當初也不會想著與我連宗了。」
「我知道,如今官位最高的就是惠妃的阿瑪,正五品郎中納喇·索爾,是個會鑽營的。」遏必隆淡淡得說道。
明珠與納喇·索爾接觸地更多些,他補充了一句:「還是個貪心不足的。」隨即冷嗤一聲,「當初還舔著臉讓我想法子將他的位置往上升一升,說是大阿哥大了,想給他長長臉。」
「臉挺大的。」遏必隆一臉同情地看著他:「你什麼運道?什麼眼光?」
「嘿!」明珠站起來,「老夫這暴脾氣!」
「得得得,喝酒喝酒。」見明珠炸毛,遏必隆忙安撫他,兩人這才又重新坐下,喝起了小酒。
就這麼你來我往的,遏必隆心中的鬱氣散了個乾淨,如今的日子已經是他早幾年不敢想的了。
唉~
兩人接著又說起了給納喇氏一點教訓的事情,遏必隆的意思是直接將納喇·索爾一擼到底,乾淨利落。
明珠卻有不同的看法,他既從大阿哥的船上下來了,那麼,若大阿哥有機會掌權,還有他什麼好?
他必然是要想法給大阿哥前進的道路上「添磚加瓦」的啊。
「納喇·索爾這人若是給了他機會,他是會捅破天的。」
遏必隆秒懂,兩人心照不宣地又碰了一杯,一前一後離開了酒樓。
幾日後,大阿哥接到了外祖平調為吏部郎中的消息,說是平調,實則是暗升了。
吏部主官員考核,是實打實的肥差,以納喇·索爾的資質,撇去他皇子外祖的身份,他是拍馬也沒有資格摸到這種實缺的。
胤褆沒有多想,他如今在朝上也經營了一些自己的人脈,他只以為,這是有人想通過外祖給他示好。
他自然是欣然接受的。
這邊遏必隆與明珠布局引納喇·索爾自食惡果不提。
回宮後,佟淑毓立刻將手中的宮務移交給了瑾華,她年歲大,如今有孕,身子實在吃不消管理這些了。
瑾華沒有推拒,如今她已經不會再把手上的權利推出去了。
惠妃那裡瑾華也仔細思量過了,康熙大概率是知道惠妃幹的好事的,但她已經被圈禁了,且身邊的人也被清了個乾淨。
最主要的是胤祀沒有出事,所以康熙為了大阿哥的顏面,以及與胤祀的兄弟情分不受影響,他應當是不會對惠妃出手的。
畢竟在他的認知里,瑾華與胤祀已經接受了遇刺的原因是被遏必隆牽累,他若多此一舉再次嚴懲惠妃,只會無端惹人猜忌罷了。
但惠妃這輩子再想出來,是完全沒可能了。
所以,康熙那裡是完全指望不上的,瑾華也不屑用陰司的手段來對付惠妃。
她知道了遏必隆與明珠的打算後,便以守門嬤嬤不盡心為由,換上了自己的人。
她也沒有讓她們多做什麼,就是每日跟惠妃說說她阿瑪做了吏部郎中後收受了多少賄賂,做了什麼觸犯大清例律的事情。
然後,將他將來會有什麼樣的下場,會怎麼連累大阿哥云云,每日都跟惠妃說說。
惠妃每日聽到的都是阿瑪又犯了什麼事,心中實在是驚懼難安,她想送信給阿瑪或是大阿哥,卻做不到。
瑾華換了人後,就不准大阿哥見惠妃了,她的理由也很充分:不合規矩!
這理由讓大阿哥啞口無言,話雖如此,但若瑾華不刻意為難,他私下見見額娘,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他對他額娘的所作所為並非毫無所覺,只是,他一直以來,有個錯誤的認知,覺得瑾華寬容大度,曾經又救過他的命,即使惠妃針對瑾華,瑾華看在他的面子上,又沒有什麼損傷,必然不會與額娘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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