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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褆點點頭:「頭髮全白了,精神頭也不怎麼好,皇阿瑪,額娘她已經知錯了,兒子,兒子想求皇阿瑪網開一面!」說完「砰砰」磕起了頭。

「兒子不想額娘將來就這樣孤零零地去了!」話落,淚流滿面。

康熙忙叫梁九功將人扶了起來。

這些時日,他偶爾會憶起自己剛剛登基時困難的時光,惠妃也算是一路陪著自己過來的老人了。

康熙心下感慨萬千,到底軟了心腸,加上這幾年,說實話,他對太子也不如從前滿意了,便點頭將人放了出來。

「娘娘,延禧宮的宮門果然開了。」瓊櫻說道,隨即,她好奇道,「娘娘怎麼料到的?」

瑾華看她的樣子,笑著說道:「這還不簡單啊。」

這麼些年過去,康熙當初的震怒早就平復了,加上如今太子對康熙而言不單單是一個兒子那麼簡單,他還是儲君,是覬覦他皇帝寶座的隱形對手。

瑾華結合歷史與這些年對康熙的了解,她幾乎可以肯定,這對從前最是膩歪的父子,必然是有了裂縫了。

而惠妃,瑾華曾一度覺得她會堅持不下去,但事實證明,人的潛力是無限的,經過了最開始的慌張失措後,惠妃竟也能平靜地聽了兩位嬤嬤的話這麼多年。

只是,這麼多年下來,惠妃怕是表面平靜,內心快要瘋魔了吧。

「您不怕她一出來就跟您對著幹嗎?」瓊櫻又有了些擔憂。

瑾華笑著搖頭:「她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了。」瑾華將茶盅放下,「如從前般設下陷阱,直接對上本宮,她又沒有勝算,畢竟她手上已經沒有得用的人了,自然是緊著重要的事情來。」

最重要的是什麼,當然是她的家族,她的兒子,她的孫兒了。

惠妃被解了圈禁後,表現得很是安分,她讓人在延禧宮設了個小佛堂,日常就在裡面念經祈福。

瑾華在延禧宮開宮門的第一時間就將兩個守門的嬤嬤調走,之後,直接操作了一番給了她們一筆豐厚的賞賜,讓她們出宮榮養了。

也是她動作快,胤褆與惠妃反應過來想找人算帳時,已經找不到人了,他們如今行事不敢囂張,便只能暫時算了。

康熙這幾日常聽胤褆說起惠妃的事情,他一時心血來潮就想去看看惠妃。

帶著胤褆來到了延禧宮,康熙看著大門口角落裡的青苔,心下感慨。

待見了惠妃後,便是震驚了,惠妃已經完全是個老婦人的樣子了,說實話,若不是事先知道這人是惠妃,他是怎麼也不敢認的。

正當他想上前與惠妃說上幾句話的時候,卻見惠妃從頭上拔下一個鋒利的簪子,欲朝著自己的脖頸刺去!

電光火石間,胤褆上前一步直接伸手握住簪尾,口中喊著:「額娘,您要做什麼?快鬆手!」

惠妃看到胤褆手染鮮血,終於放開簪子,無力地跪在地上,衝著康熙哀哀哭泣。

康熙撥開第一時間檔在他面前的梁九功,怒道:「惠妃是對朕圈禁了你這些年不滿嗎?你不知道嬪妃自戕是大罪嗎?竟還敢當著朕的面!」

「皇上,臣妾也是沒了法子,才出此下策啊。」惠妃哭道,她不是那種妃嬪故作姿態惹人憐惜的啜泣,而是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的號哭。

也因為她哭得悽慘,康熙才沒有第一時間就給她定罪,反而耐下心來聽聽她想說什麼。

「胤褆扶你額娘坐下。」康熙說完,自己也找了位子坐下。

等惠妃稍稍平復後,便又一次跪在了地上,說道:「皇上,是索額圖,是索額圖威脅臣妾,讓臣妾找機會行刺您,臣妾怎麼下得去手?便只能······」

只能什麼不言而喻,自我了斷唄。

康熙面露懷疑,他知道索額圖私底下小動作極多,或許心中也有過大逆不道的想法,希望胤礽能早日登基。

但他不相信索額圖會蠢得讓手無縛雞之力的惠妃對他下手。

他倒不是不想動索額圖,但他還需要他平衡朝堂,且他也有些投鼠忌器的意思在裡頭。

畢竟索額圖不僅是太子的叔公,也是佟圖賴的女婿,動了他,怕也會讓佟佳氏不安。

「他用什麼威脅了你?」康熙微眯雙眼,問道,一個朝臣,一個后妃,且胤褆與索額圖不睦,他一時還真的想不到索額圖能用什麼威脅惠妃。

他的眼神瞟向胤褆,胤褆一激靈,說道:「皇阿瑪,兒臣不知情!」

康熙收回眼神,剛剛胤褆的震撼不是假的,他現在只草草包紮了傷口,卻不肯離開。

「皇上,胤褆的確是不知情的。」納喇·清音先將胤褆摘出去,才繼續說道,「皇上還記得十阿哥在木蘭圍場遇刺的事情嗎?」

納喇·清音垂下頭,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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