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自信專注時候展現出的神采,極具光華。
陳春蕾本來都退出了相機,看到這樣的言秋,忍不住又打開了攝像頭,「嗨,美人。」
言秋還在動筆,沒全然抬頭,就掀了掀眼皮,一個自下而上的眼神,嘴角噙著一抹淡笑,鋒芒微露。
陳春蕾忽地明白了小說里寫的那種「心弦一動」的感覺,都忘了看鏡頭,拍完才想起檢查自己的表情,正放大照片準備細品,卻聽聞一人發出她剛才的感慨:「這會兒還有心情學習,不愧是第一名呵。」
當然了,她的感慨是帶有敬佩之意,而這個人嘛,語氣老欠老欠,純屬陰陽怪氣。噢,真可惜長了這麼張臉,又高武力值,罵不出、打不得。
言秋寫完漂漂亮亮的幾行筆記,才不慌不忙直起身,頭一偏,恰與那人視線對上。
這次來禮堂他不似上次那樣匆忙趕場,是一手抄兜,閒庭信步的姿態,只是配上他周身懶散不羈的氣質,怎麼看都沒個正行。
言秋只與他對視片晌便收回目光,將桌上的試卷和文具收整疊好,又對陳春蕾說:「我們差不多該去換衣服了吧?不然待會兒人多了。」
第一名就是沉得住氣,對於他人挑釁,想理的時候逗趣幾句,不想理的時候當作渾然不覺,誰也別想影響到她似的,剛才一個平淡的眼神已經是她給的全部反應——哦,你來了,嗯,聽到了。
當著面已讀不回。
又因那清亮明媚的眼睛實在太令人驚鴻一瞥,導致只看了那麼一會會的人有些悵然若失,哪哪都不得勁。
沒看夠。
兩個女生的位置選在舞台右側的區域,離外側過道隔著兩個空位,喻明希理所應當地把肩上掛著的背包往言秋旁邊的位置一擱,人倒沒進去,手掌撐住椅背支著微斜的身體,好像是等待的模樣。
這會兒言秋倒是跟他說話了:「你是在?」
「你們不是要出去麼,」喻明希覺得自己如此善解人意,「給你們讓路呢。」
「我的意思是……」言秋指指他的背包,「這個位置有人了。」
喻明希頓住。
「還有,」唯恐他賊心不死似的,言秋又點了點最外側的座位補充道:「那個位置也有人了。我幫兩個朋友占的。」
禮堂里座位有限,新朝晚會的門票是限額分配給每個班的。而門票又沒有座位號,要挑到心儀的位置,只能儘早到場外檢票區排隊,儘早進場搶占。演出人員可以幫有票的朋友占幾個好位置,是不成文的特權。等晚會開始一會兒了,學生會的人才會開閘,不再限量入場人數。當然,到那會兒再來的都只有「站票」了。
但現在外頭還沒開始檢票呢……
「你怎麼進來的?」陳春蕾不禁向喻明希發出疑問。
喻明希一手撈起自己的背包,冷聲道:「走進來的,看不出來麼。」
陳春蕾暗自「呸」一聲。就多餘問他。
言秋輕輕扶了扶陳春蕾的小臂,安撫的意味:「走吧,去換衣服吧。」
陳春蕾對美女向來溫柔,當即給出一個春風拂面的笑臉:「嗯嗯。」
言秋把自己的零碎物件擺在位置上占座,而後一手提著服裝的袋子,一手勾起琴包的背帶,動作有些許忙亂。陳春蕾知道她寶貝自己的琴,剛想說要不讓她先去換,自己幫她看著。卻見言秋徑直把琴包伸到那個散發煞氣、坐到她們後排的黑臉帥哥面前。
帥哥一雙狹長的眼睛簡直要倒吊起來,陰鷙兇狠。
「我們去換衣服,你幫我看管一下哦。」清泠泠的嗓音,軟和的語氣。
黑臉帥哥眼睛沒那麼吊了,臉依然黑著,一聲不吭地接過。
陳春蕾內心充滿「嘖嘖嘖」,心想這小言秋看似溫和可人,實則內核穩定,心中有劍。走著走著,她又想起了什麼,默默打開手機看剛才的自拍。最新的那張,當時正向她們走過來的喻明希果然被拍進去了。陳春蕾放大放大放大,細品他的表情,再對比一下彼時沒忍住盯著鏡頭裡的言秋的自己——喻明希可比她蕩漾多了!
陳春蕾目光如炬地回頭窺視,見那黑臉帥哥規規矩矩地抱著言秋交給他的琴。
呵,你小子!
等她們換裝的時間裡,外頭開始檢票進場,周邊位置陸陸續續有人入座,禮堂亮起了大燈,笑鬧聲更響了。
喻明希開始有點煩。
這破門票每個班只分到十幾張,7班的人參演不積極,搶票可熱烈,他才不去做這沒檔次的事。他的票是找體委通過校隊老大的關係要來的——這又是另一種不成文的特權了,甚至還特地找人提前放他進來。為此,他應下了多場原本不想參與的球賽。
可現在,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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