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次下手沒再那么小心翼翼,對喻明希來說,疼比癢好忍。
提到桌球,喻明希有話說了。
「剛才那倆男的是不是跟你搭訕了?」
「是打球。」言秋手勁兒加碼,加得傷者多眨了幾次眼。
「打球應該盯著球。」傷者強調。
「你踢球的時候盯著球了嗎?」言秋眯了眯眼。
喻明希當沒聽到,堅持己見:「他們就是在看你。你沒發現嗎,你上次演出之後,現在好多男的都在看你。」
言秋給他消毒完,再抽張紙巾擦擦手,垃圾全丟他桌上。
「所以,你是裝摔?」她居高臨下地審視。
「真摔。」喻明希臉一偏,剛清好的傷口給她看。
言秋心中有數了。
「就算他們是真看我,也只是新奇。最多,到下次月考,大家就會忘了。即使路遇好風景,看過之後,大家依然是灰頭土臉趕路的人。」她說得冷漠,「哦,可能你不趕路,所以沒有這種感覺。」
有了前幾天莫名其妙的彆扭的鋪墊,又經此一役,第一名與『第一名』這對同桌的關係直接跌入冰窟。
這是坐在他們的周邊的同學們的共同認知,他們連著好幾天都沒見兩人講一句話。
英語課布置英文小品作業,陳春蕾當即拉言秋入伙,並問她要不要順便帶上喻明希,她微笑著搖搖頭。陳春蕾見識到了皮笑肉不笑。
楊光覺得言秋沒那麼和藹可親了,有時多問一句她就冷下臉讓他自己回去想想。
胡翔偉一向夾著尾巴做人。
韋君君則親眼見到期間3班那個男生兩次來找言秋討論功課笑聲頻傳,喻明希心不在焉玩手機差點把屏幕搓爛。還有一次一個陌生的別班男生來給言秋送禮物,雖然言秋當場拒絕了,喻明希第二天還是換了個新手機。
在超絕冰感的氛圍里,夏城迎來了秋季的一次大降溫,同學們紛紛換上了厚衣服,清爽的藍白配色春夏校服變成了黑白紅的秋冬外套。
夏蟲休眠,候鳥遷徙,生物天然會創造最適宜溫度的環境來保護自己。
除了喻明希,他無視規律,他一花獨放,仍然穿著他那些好像批發來的深色短袖穿行於瑟瑟寒風與簌簌落葉中。
於是,他感冒了。
一開始只是鼻塞,又涼了兩天,就咳得厲害。有次自習時一室安靜,他喉嚨里癢得狠了,一下子咳出來,把專心做題的言秋嚇得肩膀一抽。此後喻明希喉糖當飯吃,在學校是把咳的次數壓下去了,晚上睡覺咳醒多少次只有自己知道。
其實以喻明希的身體素質,不至於因為穿得少就著涼,主要是欠的球多,有次冒雨打完比賽,就隨便擦擦,衣服也沒換地挨過了晚自習。第二天的球賽又淋了,又挨了個晚自習,這才中了招。
令體委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分明看到他喻哥有件校服外套啊,就掛在椅背,可他就是不換上,難道因為他羞澀不願意中空?也不像啊。
而韋君君私心覺得,喻大佬這是因為持續心情糟糕導致的免疫力下降。她心中隱隱升起一種責任感。
這天,韋君君和言秋大課間去小賣部買餅乾,路上被上回送禮被拒的男生跟著了。對方顯然沒有放棄,忽視言秋多次擺手婉拒的姿態,一路嬉皮笑臉地要聊天。回到教室,言秋臉色不太好,陳春蕾問怎麼了,韋君君餘光瞥見喻明希這時換了個坐姿,立馬抓住機會,幽幽的聲音把剛才的事兒講了一遍,音量不大,但足夠周圍一圈人聽到。
陳春蕾在那罵:「我靠,變態吧。」
「就像聽不懂別人的拒絕一樣呢,這樣可惡的人,就應該吃點拳頭……」韋君君低聲說著,好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再有下次直接跟老師說吧,他哪班的啊?」陳春蕾拿出班長的氣勢。
韋君君剛要回答,言秋先開口了:「偶爾一次就算了,如果還有下次再說吧。」
如非必要,言秋不願意費心思在這些麻煩事上。
然而,晚上放學的時候,她又見到了那個人。
言秋和麥以莎、寧馨正說著小話,那個男生突然從她們身後冒出來:「嗨言秋同學,好巧啊。」
三個人都被嚇了一跳,麥以莎低聲呵:「他誰啊?認識的?」
言秋搖搖頭,對方還在說:「你怎麼回家?坐公車嗎?坐哪一趟呢?說不定還順路呢。」
言秋有點噁心,當即拿出手機打開錄音:「同學,我跟你說過了,我不打算跟你交朋友,甚至也不想跟你認識,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否則我會將你這些行為上報。」
「唉喲,」他還是涎皮賴臉的,「哪裡是打擾這麼嚴重,就是碰巧遇到了,聊聊天嘛,同學之間不是要友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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