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主動張開雙臂擁抱了赫芬克斯一下:「真的非常非常感謝你。」
赫芬克斯回抱住了她,打趣道「這有什麼,小事而已,而且這場畫展還帶動了血族王都經濟發展呢。」
貝瓔被他逗樂了,笑出來的時候眼眶差點一紅,差點沒繃住情緒。
赫芬克斯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個讓她感覺像家人的人。
她很珍惜兩人間的友情。
貝瓔退離他懷抱,認真地說:「以後如果你有哪裡用得上我,請儘管說,我能做到的一定不推辭。」
赫芬克斯懷抱一空,感覺悵然若失,但還是打起精神回道:「好的。」
兩人一起並肩逛畫展,赫芬克斯全程沒多說話,不打擾貝瓔,直到看完畫展回到馬車上時,赫芬克斯才問貝瓔她今天有什麼感受。
貝瓔仔細回想了剛剛的經歷,認真地回道:「我覺得所有的展廳裡面,第一個展廳裡面的畫作是最好的,但是很可惜,這些前輩都已經逝世了。但是他們的作品仍然永垂於世。」
「第二個……第二個我跑錯了,第二個展廳應該是現在還健在的繪畫界泰斗們,他們的作品也十分優秀,南斯前輩的筆觸十分細膩,歐拉大師的筆觸則是比較豪放……」畢竟是自己熟悉的領域,貝瓔說起來頭頭是道。
聽完了她的感想之後,赫芬克斯繼續問道:「那你最喜歡哪個畫家呢?」
貝瓔陷入了糾結之中:「其實,我喜歡的有很多,但是最喜歡的……」
她皺著眉頭思考了好一會兒,才艱難地下了決定:「我最喜歡的是凱特納·歐亞迪前輩,她的畫風和技巧是我的學習目標。」
赫芬克斯點了點頭,眼神中含著若有所思。
貝瓔這次突然福至心靈,遲疑著開口:「你該不會是在想著讓凱特納前輩和我見一面吧?」
赫芬克斯笑而不語。
貝瓔實實在在地被震驚到了,這就是特.權階級嗎,如果只憑她自己,可能當她有了能和對方見面的資格時,對方已經不幸離世了。
她勸道:「不用這樣,哪怕是朋友也不用做到這個程度。」
話雖然這麼說,但她心都在滴血,那可是和繪畫界泰斗級前輩的見面啊!說不心動是不可能的,但她已經麻煩赫芬克斯夠多了。
赫芬克斯只是道:「再說吧。」
-
接下來,貝瓔突然又有了新工作,她開始頻繁地和赫芬克斯見面,給他畫各種姿勢的畫像。
比如——
「開始了。」貝瓔沖赫芬克斯比了個「ok」的手勢。
於是赫芬克斯又靜止成了一座「雕塑」。
這次的主題是戰爭,所以畫的是赫芬克斯穿著盔甲的場景。
他手執神劍達摩克,身披戰甲,目光銳利如鷹隼,薄唇緊抿,氣勢懾人。
貝瓔還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神劍達摩克真正模樣,實物比畫在畫板上的虛擬劍看著要更有威懾力得多,劍刃極為鋒利,閃爍著悠悠寒芒,大有一言不合就飲血的意思。
貝瓔下意識離遠了點,她都怕世界意志送的那根筆被達摩克斬斷。
畢竟,達摩克號稱無堅不摧。
雖然畫的是戰爭主題的畫,但是赫芬克斯不會帶她去戰場那麼危險的地方,所以他用魔法編造了一個模擬了戰場環境的幻境。
他們此時就在幻境裡面。
貝瓔腳下的大地是深色的,然而即使是這樣,她也能看出這塊土地上有的地方顏色要更深。
那是被鮮血染的。
赫芬克斯手執達摩克,一劍劈砍在敵人的身上,畫面就此靜止。
貝瓔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讓自己不要害怕,控制著自己的動作,讓自己的手不要抖,她一直不斷地給自己進行心理暗示,這些都是假的。
滿地的血都是假的,一地的屍體都是假的。
她漸漸平復了情緒,手上動作重新變得平穩。
一時間,幻境裡寂靜得只剩筆尖在畫布上划過的摩擦聲。
……
等畫完之後,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
赫芬克斯脫下戰甲,收起達摩克,幫著貝瓔一起收拾畫布和畫具。
貝瓔誇讚道:「你的幻境做的真逼真。」
赫芬克斯手上動作不停,嘴上輕描淡寫地回道:「其實也不完全算幻境,那是根據我的真實記憶投射出的畫面。」
貝瓔:「!」
那麼多屍體,那麼多殘肢,那麼多血,那麼多廢墟,竟然都是真實發生過的麼?
生活在和平中的她從來沒經歷過這些,還是第一次真真切切地、身臨其境地感受到戰爭的殘酷。
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拍了拍赫芬克斯的背:「……沒事了,都過去了。」
赫芬克斯笑了笑:「嗯。這還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大陸現在由我統一管理,已經很久沒發生過這種大規模流血事件了。」
赫芬克斯看了眼貝瓔的神色,繼續道:「你不用為我擔心,我從誕生到現在已經經歷過了成千上萬次大大小小的戰爭,這些對我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一樣的存在了,我已經習慣了。」
貝瓔很心疼他,但是礙於兩人現在的關係,並不好說出什麼掏心窩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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