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天氣算是中和。」他朝窗外看了一眼,道。
「原來是這樣。」貝瓔瞭然。
「那……那我還需要繼續待在這裡麼?」她捏緊手指,聲音極小。
「我的建議是,離我遠遠的。」赫芬克斯私心裡其實非常希望貝瓔能夠一直陪著他,但是他明白,他還沒有追到她,沒資格要她一直陪著自己。
對血族來說,在血欲期一直陪著是伴侶才會做的事。
他目光隱忍,語氣里有些隱藏極深的放不下。
但是他對自己的自制力沒有絕對信心,雖然白天的欲.望比較弱,但終究還是有的,貝瓔對他來說就好比是飢餓的人面前擺了他最愛的菜,雖然他可以暫時克制住飢餓,但保不准什麼時候食慾反撲,到時候他極有可能會失控。
他只能建議貝瓔離他越遠越好。
「那……那我晚上再來?」她看著赫芬克斯不正常的眸色,視線移到他纏了繃帶的手腕上,躊躇道。
放他一個人她真的不放心,一般來說,在達到某個頂點之前,吸血鬼成年越久,血欲期的欲.望會越加強烈——尤其是沒有開過葷、沒有標記過伴侶的成年吸血鬼,他們的欲.望會達到巔峰。
只是提供一些血液而已,她對自己說。
赫芬克斯想拒絕,但是在這一刻,他的情感壓過了絕對的理智,他聽見自己溫沉的聲音:「好。」
-
貝瓔回去之後還是靜不下心。
她站在鏡子面前,看著自己脖子上纏了淺淺的一圈紗布,手指撫了上去。
昨晚暫時性止渴之後,赫芬克斯就給她止了血,還上了藥,上完藥還纏上了繃帶,堪稱一條龍服務。
貝瓔小心地解開了繃帶,看到了那個深深的牙印。
像是某種烙印一樣印在她的脖子上。
她趕緊把繃帶纏上了。
纏上之後她的心臟還是怦怦跳,按理說這個時候她應該背著畫板出門了,找個沒人的地方一坐,開始完成每日作業,但她現在完全沒這個心思。
貝瓔目光無意中掃到床柱,下意識一個激靈。
她還記得昨晚上那床柱的觸感。
原來吸血鬼在血欲期的時候身體會熱起來,不再像以前那樣溫涼,和冰冷的床柱形成了鮮明對比。
身前是火,身後是冰。
冰火兩重天。
……
此時的血王寢殿。
赫芬克斯不敢閉眼,閉眼之後其他感官會更加靈敏,那誘人的血氣爭先恐後地朝著他的鼻子裡面鑽,想勾他出門,去標記那個人類女孩兒。
別想了!我絕不會被這所謂的本能牽著鼻子走!赫芬克斯手攥成了拳,用力過猛的後果就是指尖掐破了掌心,滲出絲絲縷縷的血。
他看向床鋪的方向。
床單還是皺著的,床尾的地方顏色比別的地方深一些,昨夜,他就是坐在那兒咬破了自己手腕。
赫芬克斯再次給宮殿施了一個清潔空氣的魔法,才緩步朝著那裡走去。
他封閉了自己的五感,才勉強保持著神智把床單更換完畢,又把床鋪疊好。
雖然五感封閉,但是該嘗過的都嘗了大半,他的腦海里不可避免地浮現出了昨晚的情景。
於是他不得不又去了一趟浴室。
……
貝瓔晚上過去的時候,再次看到了一個和白天完全不同的赫芬克斯。
他似乎是剛洗過澡不久,浴袍還沒有來得及換,頭髮也有些濡濕,幾縷額發垂在額前,平添了幾分野性。
赫芬克斯的浴袍衣襟沒有系得很緊,此時已經散開了,半敞不敞,胸膛上那幾道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卻還是留下了幾道深淺不一的傷疤,讓這具白玉似的身體有了幾絲瑕疵,卻並不顯得醜陋。
聽見開門聲,他野獸般具有侵略性的目光立刻投向了門口,身體繃緊,肌肉線條更加明顯。
在他的注視下,門口先是出現了一隻穿著軟底鞋的腳,然後是一雙包裹在裙子中的修長雙腿,最後才是整個人。
貝瓔剛進來就感覺自己似乎被一道銳利如鷹隼的目光鎖定住了,順著這道目光看過去,她對上了一雙猩紅雙眸。
她心裡一涼:完了,好像來遲了,赫芬似乎又失去理智了。
她儘量放輕了腳步,怕聲音對赫芬克斯造成刺激,無聲地朝著他走去。
赫芬克斯緊緊盯著她,小尖牙再度露了出來。
室內光線並不是很明亮,但起碼能看清路。
貝瓔順利地到達了赫芬克斯身前。
她像安撫狗狗一樣摸了摸赫芬克斯的頭,柔聲哄道:「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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