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客氣地拍掉了西門雅蘭的手,「我最討厭別人指著我的鼻子,下次再這樣,你的手指頭我見一次斷一次!」
「你敢?!」西門雅蘭氣得渾身打顫,「你不過只是個小小洗馬,若非沾著東宮的威勢——」
「我沾不沾東宮的威勢都好過你這個滿腦子只有宮斗宅斗沒有自我的可憐蟲!」她衝口而出。
西門雅蘭氣壞了,「誰是可憐蟲?你才是——」
「這世界那麼大,人生還有那麼多事可以做,你就不能去做點更有的事嗎?你的個人自我價值就只有這樣嗎?別說太子妃了,就算讓你當上了女皇又如何?斗到無人之巔你就快樂滿足了嗎?」她氣勢洶洶,「西門雅蘭,你先學會好好做個人吧!」
「我……」西門雅蘭一時被她的氣勢壓住,瞠目結舌。
「當真野心那麼大,你要不要乾脆去征服宇宙好了!」
「你、你都在胡謅些什麼?你竟敢這樣同我說話?」
「我想講什麼就講什麼,你咬我啊!媽的,夏蟲不語冰,我們三觀不合,我說服不了你,你也別想把我扯進你們那一攤爛泥潭裡打滾。」香芹胸口劇烈起伏,心跳依然狂跳如擂鼓,卻是已經不想再浪費唇舌了,「——告辭!」
西門雅蘭瞪著她豪情萬丈地拂袖而去,半晌後不由駭然而笑。
「……這人是瘋魔了不成?」
——而這番衝突和對話,在一盞茶辰光後就被報到了執述太子跟前。
聽了隱衛支支吾吾的敘述,執述太子好半天遲遲回不過神來。
「……她說,孤是一攤爛泥潭?」他瘖啞低問。
隱衛瑟縮了一下,「主子,袁大人那應該是怒急之下口不擇言……」
不過主子更該追究的,不是那囂張自大又蓄意挑釁的西門二小姐嗎?
若非因為她的緣故,向來和和氣氣可可愛愛的袁大人也不會被惹惱之後,這般出言不遜。
而且仔細想想,袁大人那番慷慨激昂的言論還真的令人有種莫名熱血沸騰之感呢!
「連見了孤和紫華孤男寡女在一處說話,竟也毫無醋意,可見得她心中確實沒有孤。」執述太子神情冷峭中透著一絲隱痛。
「主子……」
在罕見的脆弱一閃而逝過後,身為皇族睥睨天下的金貴傲氣也自骨子裡迸發而出,他大掌緊攥,心越發冷了三分,漠然道——
「既然上次在鎮北侯府花宴上,她因孤的緣故受連累了,孤是賞罰分明之人——長年!」
躲在角落的長年見情勢不好,戰戰兢兢地上前,「殿下……」
「從孤的私庫中取三百兩黃金,另外在京師北城周圍添置一處三進的宅子,」他鳳眸清冷,面無表情,「就當孤補償袁洗馬前番受驚。」
北城?
長年吶吶,「殿下,這北城離皇宮頗遠,袁洗馬無論上朝或到東宮當差都……」
「她這個洗馬官職是怎麼來的,難道你不清楚?」執述太子淡淡睨來,「進東宮本就非她所願,孤也不想再勉強。」
他堂堂一國太子,何必百般為難一個心不甘情不願的弱女子?又何須將皇家男兒的尊嚴置於她足下踐踏?
他姜執述,幾時卑微可悲到這樣的地步了?
「奴才知道了,奴才這就去辦。」長年一震,心下暗暗叫苦。
糟了糟了,袁洗馬執迷不悟倔強至斯,這下可造作出禍來了,惹得殿下心灰意冷,怕是就此要與她斷絕干係……
唉,若非袁洗馬失憶,又幾次三番在失憶後疏離、刺傷殿下的心,向來重情重義的殿下也不至於——罷了罷了,也只能說她無福吧!
否則便憑著殿下對她的心意,日後待太子妃正式入東宮後,袁大人便是僅次於太子妃尊位下的良娣……將來的將來,那最少也能得個皇貴妃的無上尊榮寵愛。
長年連忙下去吩咐了,獨留倒楣的隱衛心下惴惴地單膝跪在原地,無所適從。
「主子,那屬下等還要繼續……」
執述太子高大挺拔身軀佇立窗前,不知怎地,那巍峨高貴的身影卻看著有一抹說不出的悵然孤獨……
「她往常不是總覺得孤管束太嚴嗎?」他眸光低垂,似是隱隱意興闌珊,「你們便都撤回吧,還她一個自在。」
「是。」
就在隱衛又退下的當兒,忽聽前頭的太子殿下又遲疑地開口喚住——
「慢!」
「主子?」隱衛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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