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拉啜了口咖啡,這還是她從決律庭帶來的袋裝咖啡液,執政官辦公的時候不習慣有機械體在旁邊,所以也沒有一位機械侍者能幫她準備潤喉的飲品。
她清了清嗓子,又道, 「我可從沒有對你保證過什麼。」
艾妲帶著一位裁斷官去弦樂宮給衛瓷注射時,她甚至還毫不知情。
「是我做的決定,我當然會對此負責。」執政官抬起眼,微微笑了笑,似乎並未將姐姐的告誡放在心上,「除去衛木月的事情,醫生告訴我,他的情緒有些異常,過度低落,還沒有激發出足夠的Omega本能。簡而言之,他對瑪芮嘉的愛不足以戰勝對生育的恐懼。」
那畢竟是一個曾經做了許多年Alpha的男人,他尚還沒有那種經反覆浸染的,認知與本能共同作用下的無私,能夠毫無怨言地忍耐著身體的巨大損傷,用自己的血與肉去孕育一個新生命。
對於Omega來說順理成章、自然而然需承擔的天職,即便是元帥那樣的Alpha, 也感到恐懼、不安,下意識地抗拒。
艾妲於繁忙之中擠出過一點空隙,與醫生閒談瑪芮嘉與它父親的狀況,年輕的女醫生並不懂得如何委婉,直言不諱道,
「執政官大人,胎兒發育得很健康,但它父親的態度在變得越來越消極。可能是隨著周數增加,身體負擔在加重,不管是乳腺的重新發育,還是頻繁的乾嘔、失禁,都令他難堪且痛苦。這樣發展下去,是極大概率有抑鬱傾向的。而且他還有過自殘的前科,很難保證後續不會有主動傷害自己以及胎兒的衝動。」
艾妲並沒有感到難以理解,她從來不認同懷孕是一件幸福的事,喜悅是真實的,但更綿長且持續的是折磨。
況且,這個孩子也並不是因某種純摯的愛情而誕生的。他深埋在心底的那些不甘與隱痛真的完全消散了嗎?他能夠毫無芥蒂地認同自己Omega的身份,安分地誕下瑪芮嘉嗎,在他的妹妹還被關在貝爾芬格堡的時候?
關係到瑪芮嘉,艾妲並不希望存在一分一毫的不確定性。
他總有反叛的可能,不管被磋磨成什麼樣,那份表現出來的馴順總帶了一絲強裝出來的虛假。
所以,讓他遺忘那些過往,直到平安生產,是正確的。
「他需要忘記自己曾經是一個Alpha ,完全認同自己的Omega身份,將懷孕看作是必經的理所當然,才能夠發自本能地想要愛惜、保護瑪芮嘉。」
艾妲平靜地說,「只是暫時性的,並不會妨礙什麼。」
況且,失憶狀態下的衛瓷,倒是令人意外地具備幾分新鮮感。
她垂下眼,抿緊了唇。
那個突如其來的吻很輕,只碰了碰唇角便離開。在他們尚還維持婚約的時候,元帥從未有過逾矩舉動。是因為確認了與她的親密關係,才那樣自然而然地……嗎?
「好吧,好吧。我還能反駁執政官不成。」在她對面,露西拉攤了攤手,又將話題引到了她的婚事上,「既然那麼看重瑪芮嘉,它的官方父親,你挑選得怎麼樣了?」
艾妲思索了片刻,腦海中閃過一張張模糊的面龐,她沒有多餘的精力記得那些Omega的容貌,總歸都是年輕美麗的,只大概看過他們的出身,與家族中為帝國效力的Alpha。
她微微頷首道,「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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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時候,艾妲還是乘飛行艇去了弦樂宮。
這本不在她事先安排的日程之內,一天裡有一個時段去一次,確保信息素充盈便足夠了。她無法拿孕期的男人來發泄什麼,久待也是無味,更遑論一日內去個兩三次,毫無意義。
但記憶缺失的元帥天真地、自以為是地約定了「晚上見」,她也莫名答允了,所以偶爾也需要忍耐一些無意義的事情發生。
她輕盈地躍下,愛爾柏塔如往常那樣在門口恭候著她,在那一隻模樣有些滑稽的兔子玩偶旁邊,還站著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
他一頭長髮用髮帶挽起,眉眼溫柔,見到自己「陌生」的妻子有些赧然,但還是迎了上來,輕輕地擁住了她。
相比起高大的男人,少女纖薄而嬌小,幾乎是被他圈在了懷中。艾妲沒有動,她微不可察地擰起了眉,盯著眼前飽滿而微微鼓漲的胸膛,忍下了那股輕微的不虞。
她應該伸手重重擰一把,再讓男人跪在她面前的。
但是,算了。等瑪芮嘉出生之後,她便可以無所顧忌地拿他發泄了。
衛瓷只簡單地抱了她一下,便鬆開了手,他本想攬著她的腰,一同進屋。但這一想法甫一冒出來,卻莫名瑟縮一下,於是只有些拘謹地輕聲道,「艾妲,你回來了。」
只是這麼近距離地看著她,他都感到怦然心動,耳後微微泛著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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