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無非是一些山石樹林而已。
燭火噼啪中,崔敬閉上眼,身子半靠在胡椅上,在腦海中演練這幅畫。場景中的一切好似活過來,他們如何說話,如何動作,又是如何追趕這頭麋鹿。鮮活得好似他曾經見過一般。
突然,他從胡椅上彈起,越過翹頭案朝前走,兩步之後又轉身回來,手持狩獵圖再看。
原來,原來如此。
拱衛先帝的五個侍衛當中,其中兩人崔敬仿若從未見過,及其陌生。
少時常有人誇讚他過目不忘,他不以為意,到得這時刻,方有些真情實感,過目不忘,原來真是個好東西。
他大手一揮,朝外喊道:「西風。」
守候在清月居門口的小廝西風,應聲入內,「郎君,可有吩咐?」
「去信南方,探查永壽三年,時常陪伴先帝左右的禁軍名冊。」
崔敬本就在殿前司衙門當差,查閱名錄並不稀罕,可令專司諜報的南方探查,頗為古怪。西風一介小廝,只管傳信,縱然略有疑問,也掩在心頭,不說話。最近幾日的郎君,尤為不好說話,還是悠著點兒。
三五日之後,南方來報,呈上禁軍名冊。
人數不多,且當中諸多人物已然見過,辨別起來並非難事。其上有名諱、籍貫、出生,於何時何地入禁軍,又是何時入禁軍三衙。翻閱數遍,逐一核查,這才驚覺,名冊當中並無這兩人。
崔敬疑惑問道:「你找全了不曾?」
南方:「全在這裡,並無錯漏。」
不該不該,委實不該。
若是一點子紕漏也無,那這兩人必然出自別的衙門。京都扈從隊伍,除開禁軍三衙,只有獨屬於皇后的龍翼衛。可先帝一朝,打從元後病逝,再未立後,龍翼衛也就成了閒散衙門。
如此這般,這兩人該是個什麼出身呢?
冥思苦想,崔敬於月下踱步,突然之間福至心靈,蕭山十六衛!
蕭山十六衛,乃陛下暗衛,只聽命於陛下。我朝多年,不知從何時開始,立儲之後先帝駕崩前,最末一件事便是詔令蕭山十六衛,令其聽命儲君。從未有差。
合該如此!
不論趙娘子身後之人傳遞的消息是狩獵圖,還是駙馬畫像,癥結所在都是蕭山十六衛。
想明白這些,崔敬迫切需要驗證,他快步出門前往正院,行至雲霄亭,遙遙見正院漆黑一片,驚覺目下已是半夜,母親睡下了。輾轉半晌,令南方再次探查蕭山十六衛首領,燕十六的消息,又頓了頓,不見正房有所動靜,歇了心思回去。
翌日一早。
急不可耐的崔敬,借修沐的名頭來陪王太太早膳,得了王太太好幾個白眼,又得了大哥崔風眼神敲打,按下心思,認真吃飯。
早膳完畢,王太太打發黃大奶奶去見管事媳婦之後,黑著一張臉問崔敬,
「說罷,你有什麼么蛾子。」
崔敬不好直接說起,虛虛找個不痛不癢的由頭。
王太太哼哼,「你是我生的,我還不知道你有幾根腸子。怎麼,自己辦不好了,求到我頭上來了,你那個小廝南方呢?你那個花和尚呢?怎呢,都幫不了你了!」
「母親,兒子我有極為緊要之事,還望母親解惑。」
「事關五公主?」知子莫若母,王太太斜眼確認道。
崔敬正盼著驗證心中所想,哪裡敢觸母親的霉頭,「不是,事關先帝。」
王太太的黑臉好了不少,再次哼一聲,「衙門裡頭有事?不念著從前了?」
男子
不答。
王太太鼻子粗氣一聲,「我就知道。罷了罷了,誰讓我是你母親呢,既然衙門有事,那你問吧,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母親可是見過蕭山十六衛?」崔敬一點兒不含糊。
像是風雨驟來,王太太險些平地摔跤,好在扶著一旁的三角幾站定,廢了好些功夫找回神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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