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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這人落腳長條案幾,指那白玉磬,正要說話,秦葉蓁忙不迭打斷,

「你去駙馬的曉峰園做什麼?」

崔敬語塞。

秦葉蓁再問:「前幾日我問你好些次,那些東西,已然五六年,藏在何處,你不說,想等今日麼?」

崔敬埋頭,似不知從何說起,「我只是在想,該如何說來。那曉峰園,畢竟是宋駙馬生前常去會友之所。於公主而言,說與不說,如何說,不好處置。」

他這話,像是試探,也像是實話。

一說起早逝的宋秉正,而且是如此光景之下說起,秦葉蓁一腔火氣,平白散去三五分。

一時之間,氣氛尷尬凝滯。

一人有心試探,一人有心逃避,僵持下來。

半晌,崔敬道:「那些東西,確是在曉峰園尋見,公主莫急,請聽我說來。此前見公主像從未見過西北沙棘果,我覺得很是怪異。若是一些旁的物件,顯眼的物件,被人暗中送走,被人沒下,尚有可能。那沙棘果,在西北極為尋常。我命人尋來,不過是想公主許是沒見過。

這樣的果子,尋常的果子,轉了無數道手,過了無數個人,早已和我沒了關係,竟還送不到公主手中。奇怪,奇怪。

後來,我尋到小王爺探話……「說到這裡,崔敬心虛,打量秦葉蓁的眸色,

見秦葉蓁聽得認真,並無怪罪之意,他繼續,「我這才知道,從前的東西,全都沒到公主手上。

查來查去,追到曉峰園……」

第36章 036 額頭相抵

那日曉峰園的景象, 頗有些不敢置信。

他們一行人急匆匆而來,越過看守之人,越過三五日常灑掃之人, 甫一入到小樓, 便見左右箱籠,四下排開。上頭貼著年月, 記著物件稱謂,過了何人之手, 從何處而來。

崔敬來前,原本想著,這些東西若是被宋駙馬看穿,知曉他的目的, 藏起來無可厚非。縱然是夫妻不睦,可也由不得他崔敬一個外人時常惦念。

待見到這些精心保管的物件之時, 在場之人無不震驚。

宋秉正將其一件件安頓好, 像是刻意等著人來尋找一般。

毫不避諱。

一時,秦葉蓁點頭,「宋駙馬是個極為板正之人,這些東西,他分年月記錄在案, 收拾妥當,並非不可能。可是,我有一事不解, 宋駙馬將這些物件藏起來,為何?難不成就是為了所謂的顏面麼?」

崔敬站在秦葉蓁不遠處,聽她說起宋駙馬是個板正之人,不由地笑笑。

眼前的小娘子, 真是簡單,果真不了解男人。

再聽她問話,是否僅為了所謂的顏面,崔敬更是好笑。

他崔敬於他們夫妻而言,是個外人,是個別有用心的外人。自己的婚姻被人時時刻刻盯著,宋駙馬焉能不害怕。這些,於崔敬無用之事,既然秦葉蓁不明白,那他一個外人,自然不用著急戳破。

崔敬提點一句,「當年,宋駙馬雖有探花郎之名,在翰林院當差,卻毫無根基,無所建樹,算得上是個毫不起眼的存在,公主何不想想,因何先帝就看上這樣一人呢?」

秦葉蓁老實:「先帝當年病重,越發糊塗,哪能以常理來看。」

「先帝病重,卻不糊塗,如若不然,因何給四公主指婚何世子。何簽這人家世不俗,有才有貌……」

「何簽風流浪蕩!」秦葉蓁不服氣。

「男子風流些,那是……」崔敬尚且還沉浸在適才的爭論當中,說起何簽的風流,張口就是辯解。

秦葉蓁驀地斜他一眼,略微轉身,不再看向崔敬。

驟然消失的眸光,崔敬立即感受到了,已然到嘴邊的辯解之言,驀地頓住。一個何簽而已,自己好容易才等來的好日子,沒得平白因著這人丟掉。

然則,不能再為何簽的風流辯解,那該說個什麼呢。

剛才,說到何處了?

崔敬那亂了的陣腳,急急忙忙,越來越亂,竟一時找不到該出口的話。

這廂秦葉蓁見他低下頭去喝茶,有幾分逃避的味道,不悅道:「哼,我就知道,方嬤嬤的話是真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想當初,我與宋駙馬不合多年,他也說不出這等男子風流本是應該的話。」

話落,崔敬險些被一口茶水噎死,咳嗽得腰背佝僂,委實窘迫。

秦葉蓁心中一突,後知後覺明了這話說得有些過,想要出言找補。可瞧不見崔敬的模樣,不知該從何處描補。

如此,一來一回,你懟我一句,我噎你一口,偌大的花廳,唯余崔敬的咳嗽。

半晌,崔敬整頓心神之後方才輕言:「適才的話,都是胡說,公主切莫放在心上。」

秦葉蓁點頭。

之後,花廳內再度凝滯,秦葉蓁明白該自己說一些好聽的話,將這事兒糊塗過去,可一來是沒說過軟和話,二來別彆扭扭,說不出口。

又是一會子的無言,崔敬喝茶掩飾,再度開口:「現且說說當年先帝因何指婚?」

不好!如此說來,又提到宋駙馬這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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