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兒成功被岔開,不再打量他們二人,「他們都在外頭,我來尋阿娘,是小梨花不見,兒子見它常來母親這裡,就想著來看看它在不在。」
小梨花,月前崔敬送給秦葉蓁的小狸奴。彼時被明明撞見,秦葉蓁只好轉送給他。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沒眼看沒眼看。
眼見自己的胡謅有效,秦葉蓁打算上前招呼明明,朝別的地方尋小梨花。哪知,一個完整的步子還沒邁出去,頭皮扯得生疼。她這才想起來,那赤金步搖、幾縷秀髮還和他攪合在一塊兒,猛地回頭瞪他一眼。
眼神示意道:趕緊挪開好不好?
崔敬無辜回視:我不知道何時沾上的?現在動手?你不怕他瞧見?
秦葉蓁氣急敗壞跺腳。
明明插話,「阿娘,你眼睛疼麼?要兒子為阿娘吹吹麼?」
小兒真誠熱烈,滿眼關懷,秦葉蓁又氣又怒,這都是什麼事兒!
女子的怒氣,雙眼圓瞪,水靈靈模樣,小兒的關切,圓滾滾雙眸,炙熱中夾雜幾絲不解。崔敬的視線,在他們母子二人之間不斷來回,沒頭沒腦來了句,
「你們兩真像!」
秦葉蓁沒忍住,一巴掌打他,「蠢貨!」
小小的明明,大大的疑惑,想來是瞧見兩人之間粘連在一處的髮絲,歪頭問道:「阿娘,你頭髮怎麼了?掛在崔將軍頭髮上呢?」
秦葉蓁頭也不回怒道:「他瘋了。」
崔敬辯解:「我沒有。」
這三人之間的尷尬,春雨也潤不開,好在是明明跟前的女婢,是時候尋來。這小娘子跨過門檻,猛然見這三人大眼瞪小眼,驚訝地下頜險些脫臼,愣住片刻才跑過來,雙手拎起明明得後衣領子,疾步朝外走去。
慌張之下,請安問候,禮儀規矩什麼的,全然忘了。
好容易避開明明,秦葉蓁滿腔的怒氣,朝崔敬怒吼:「你往後,莫要再來了。你瞧瞧,你看看,你乾的什麼好事兒,嗯,崔三,吃了一點子黃湯,你連功夫都忘了不是?你的腦子呢,你的警覺呢?若是在北疆,你這模樣,還不讓人給吃了啊!打什麼仗。」
接連的怒斥之下,半夢半醒的崔敬終於醒了。
完了完了,此番夜闖,什麼也不剩下了!
凝滯的空氣當中,許久才飄來崔敬不確認的問話,「蓁蓁,這東西,要解開麼?」
說話之間,指指兩人粘結的髮絲。
秦葉蓁氣得肝兒疼,「不解開,等著他兩在一塊兒生兒子麼!」
崔敬低頭憋笑,笑得肩頭抖動,秦葉蓁因瞧不見他面龐,只當這人又不知在使什麼壞,「你轉過來。」
崔敬聽話,轉過來,面對秦葉蓁。小娘子才發現這人發笑。
氣不打一處來,「好笑麼?你的腦子呢?」
男子的笑,越發燦爛,得了秦葉蓁一個眼刀之後,試探著說道:「呆久了,是要生兒子的。」
秦葉蓁:……
忍不了忍不了,都是些什麼烏煙瘴氣,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末了,以崔敬被林彥親自拿走告終。
她原本想著,事發突然,一人醉酒,一人尚小,這事兒稀里糊塗定然能過去。誰曾想,翌日一早,母子二人早膳之際,明明歪頭歪腦不好好吃飯,被秦葉蓁說上兩句,這孩兒反問道:
「阿娘,崔將軍昨日夜裡,因何在阿娘房裡?」
尚在喝粥的秦葉蓁,一聽這話,嗆了滿嘴的粳米羹,不斷咳嗽。兵荒馬亂,伺候的小丫頭子,漱口的漱口,捶背的捶背,不可開交。她沒想好如何解釋,打算趁這胡亂勁兒糊弄過去。
咳嗽罷了,秦葉蓁夾一塊香酥餅,正準備吃一口,
又聽小兒疑問道:「阿娘,崔將軍為何能在阿娘房裡?兒子都不能待?」
秦葉蓁手中的香酥餅,吧嗒落地。
明明繼續,「難不成他一個外人,還能比兒子還親。我不答應。」負氣起身,一掌擱下碗筷,早膳也不用了。邁著小短腿,溜溜地走開。
留在原地的秦葉蓁,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追出去說話解釋,還是等他自己想通回來。
難為,當真難為。
一口子酥餅下肚,秦葉蓁將這事兒歸到崔敬頭上。
都是他不好,悄悄地來,悄悄地走,不行麼,還講究什麼光明正大。
給他機會已然是開了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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