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度睜眼,滿是星光的眸子,盡數落在她紅唇之上。水潤誘人,引人採擷。
頭昏眼花,雙眼不辨其他,唯有跟前跳動的唇瓣,喋喋不休。
好似跟隨內心深處的渴望,也好似被眼前之人蠱惑,他低下頭,靠近,再靠近。及至不遠處,猛然上前,采一口香蜜。香甜濃郁,經久綿長。
小娘子不料這廝突然如此,一時之間定在當場,被人啄了一口。溫暖的觸感尚未消失,她迷迷瞪瞪回視。雙眼全是驚訝,仿若在說,你為何進步這般快?
崔敬適時反客為主,「還笑話我不?蓁蓁怕是忘了,那時候在含光殿念書,魏大學士誇我什麼。」
他志不在此,對於課業,不過是撿一些自己喜歡的,大學士看中的研讀一二。旁的時辰,專司偏門歪道。饒是如此,魏大學士也三番五次嘆息,這人生了個好腦子,著實可惜。
他的言語入耳,蓁蓁瞬間醒過神來,眼中的迷濛不見,轉而精光大放,發誓要找回來。
見狀,崔敬直呼頂不住,忙不迭用力將她推開,「現在可不是較勁兒的時候,還有話沒說呢。你不要聽了。」
二人之間的距離拉開,旖旎氣氛消散,蓁蓁披散的墨發被他撩開一縷,別在而後。如此一來,清晨日光,斜斜照射進來,金燦燦,亮晶晶。一片片一絲絲,似金線,似拂塵。
一切消弭。
蓁蓁一雙肩膀,尚且被他推著,她視線清明,落在男子身上,從上到下,仔仔細細打量。
無聲道:原來,你是如此沒意思一個人。
崔敬:……
他一定要在不久的將來,找回自己的面子,決然不是現在。
而後,崔敬將腦海中的欲/念撥開,翻動記憶,說起了明明剛來元帥府的場景。
彼時,明明剛經歷生死大劫,在渾身是傷的北疆護送之下,一路跌跌撞撞,好容易方才到得崔敬跟前。
他還記得,是個烈日午後。明明滿頭大汗,衣衫襤褸,破裂的袖口,可見斑斑血跡,可見黑色污泥。從小嬌生慣養的小孩兒,成了現如今這般模樣,若是蓁蓁得見,定然哭紅眼睛。崔敬見他,頭一個想法便是如此。
是以,在明明跨門檻不利索,險些跌倒之際,崔敬上前,將孩子抱在懷中。
「沒事,在我這兒,沒人欺負你。」
明明聞聲,非但沒有散去驚恐,反而放聲大哭,拽著崔敬衣袖不撒手。撒潑打滾兒,涕泗橫流,一直嚷嚷著,讓崔敬去救他阿娘。
崔敬毫無辦法,身旁的叛徒還未找到,一點妄動的念頭也不敢有。只能梗著脖子,寬慰明明,告訴他一切都會好起來……他阿娘會平平安安到他身邊。
雖然明明是個小孩兒,但也算是生在皇城,長在皇城,見多識廣,大人之間的彎彎繞繞,懂得一些。
見崔敬不敢應承,譏諷道:「你就是這樣對我阿娘好的?你就是這樣喜歡她的?小爺告訴你,待我阿娘回來,我把今日的事兒,一五一十全都告訴她。阿娘不會和你成親的,哼,阿娘也不會再見你的。」
崔敬試圖和他好生說話,他哪聽得進去,一直瞎嚷嚷,一直咆哮。
聽得耳朵疼,崔敬看向一旁的北疆,問道:「你沒告訴他背後之人是誰?」
只有不知道,明明才能如此質問,如此看不起崔敬。
北疆沉默不言。
這話,該如何說起,告訴明明,往昔最喜歡他,對他最好,給他撐腰的舅舅,想要他的命,想要囚禁他阿娘。這樣恐怖的言語,連北疆,一個行走在暗夜中的暗衛,也說不出口。
他才六歲,還未長成。
遭此大難,蒼天無眼。
沉吟半晌,崔敬終於說道:「你若安靜下來,好好聽我說話,我就告訴你,如何救你阿娘。」
明明嗚嗚咽咽,一面拭淚,一面哽咽,安靜待在崔敬身旁。
「你阿娘,暫時安全,」崔敬說道這裡,明明險些再度暴跳如雷,好在是崔敬一手拉著,才將孩子摁下去,「我說的不是瞎話。你應當知曉,我能讓人從京都將你送來西北,我有人手,有消息。你阿娘暫時安全這話……」
到此,崔敬咬破嘴角,他不覺得疼,只覺得自己無能得緊。
「我會將你阿娘安全送到你身旁,我還會替你阿爹報仇。」
明明打嗝兒,「你說?」
小兒小兒,不知道的,委實太多。
崔敬也不解釋,愛憐地摸摸明明的小腦袋,「放心,我說的都能做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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