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周澈一副很感慨的語氣,「真沒想到,來了延大,也是要當電工的。」
許珩唇角牽了一下,很淡,「是啊。」
「嘶,」周澈終於察覺到了,「怎麼個意思?有心事啊,是老爸停卡還是老婆被偷?」
許珩笑笑,說:「都不是。」
「都不是?」
周澈陷入沉思,幾秒後,恍然,「後媽的霸凌、繼妹的嘲諷、家產的爭奪!」
「不是,別猜了。」
許珩說:「掛了。」
「哎,等等,」周澈拋棄了一圈錯誤答案,終於說了個靠譜的,「出來喝點?我從學校過去也就一會兒。」
許珩沉默了一下。
那頭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是在穿衣服,然後是一道金屬碰撞的聲音。
周澈說:「我開車過去,還是老樣子,走側門啊。」
「算了。」
許珩說。
那邊一靜。
周澈停了下來,問:「為什麼?」
「明天要開車,不喝了。」
周澈不解,「開車?做什麼去?」
「送妹妹上學。」
「……」
周澈說:「你是保姆嗎?你家司機呢?」
門外似乎傳來了很輕微的聲響。
許珩回過身,朝門口走去,很輕地呵出口氣,聲音有些低,「不太放心。」
「有什麼不放心的?學校門口到車上這麼點路還能走丟不成?」
許珩笑了一下,擰開門把手,將門旋開。
「算了,」他說,「我不去,你——」
剩下的話音戛然而止。
許珩垂下眼,目光落在門口放著的一個小盒子上。
包裝簡單,但卻十分平整乾淨。
上面貼了一張紙,字跡工整乾淨。
他慢慢蹲下身,撿起上面的字條。
——哥哥,不要不開心,我嘴笨,不知道怎麼哄哥哥,所以買了這個送給哥哥,希望哥哥收下。
電話那頭還在嚷著。
「餵?人呢?怎麼說一半不說了?」
「在。」
許珩開了口。
聽見聲音,周澈問:「剛乾嘛去了?不去喝酒了嗎?還是怎麼著?」
「沒事,」許珩說,「不去了。」
周澈狐疑,「真不去?」
「嗯。」
許珩將盒子拿了起來,轉身進了房間,說:「沒有不開心。」
「誰問你了?」周澈沒好氣,「不去算了,掛了,妹控。」
電話掛斷。
許珩拿著盒子,走到了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盒子外包裝是一層很薄的紙,很容易撕壞。
他用剪刀一點點剪開上開的膠,十分小心地拆開這層包裝。
儘管如此,還是破了一點。
他眉心皺了皺,然後撫平那點殘缺,重新用膠水粘了起來,放到一邊晾乾。
然後才把裡面的禮物拿了出來。
是一個吊墜。
白色的水晶小狗,很輕,大多工藝是塑料制的,因此十分廉價。
許珩看了好一會兒,暖黃的光暈落下,襯得他眉眼也柔和許多。
隨即他拿出了車鑰匙,將這個白色小狗掛了上去。
第二天早上。
天氣似乎更熱了,阿姨將提前做好的綠豆沙裝進保溫杯里,許珩拿起走了兩步,忽然頓了一下,回過頭問:「沒有放冰嗎?」
「對,」阿姨解釋道,「快到小漾的生理期了,所以做的常溫。」
許珩便沒再說什麼,轉身走了。
上車時,溫漾正睏倦地揉了揉眼睛,臨近高三,要寫的作業也越來越多了。
「帶外套了嗎?」
許珩問。
「嗯。」
溫漾放下手,剛要說話,看見哥哥走上來,手裡拿著車鑰匙,但與平時不同,上面多了個白色水晶小狗。
她的目光就落在上面,忘了說話。
「怎麼了?」
許珩笑著看她,明知故問。
「……沒什麼。」
溫漾收回視線,儘管什麼也沒有說,但唇角還是很小幅度地翹起一點。
許珩的眼底也浮現起一點溫和的笑意。
關上車門後,他將裝著綠豆沙的杯子遞給她,囑咐了一句,「這幾天不要喝冷的,也不要吃辣的,好嗎?」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溫漾很聽話地點頭,「好。」
車停在一中門口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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