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地重複了一遍。

見她明顯沒什麼反應的樣子。

他便停了下來，唇邊噙著笑，語調溫和地開玩笑，「怎麼了，怕哥哥請不起？」

「……不是。」

溫漾慢慢搖了一下頭。

過很久。

她忽然說：「謝謝哥哥。」

「怎麼又這樣說？」

來到了教室門口，恰好是放學時間，許珩摸了摸她的頭髮，沒進去，笑著道：「去收拾好書包，跟哥哥回家。」

「嗯。」

溫漾說完，回了自己的座位，將作業都放進去。

東西不多，很快就收好了。

夏季似乎已經結束。

天氣已經不再悶熱。

但落日依舊，彩霞漫天，整座城市似乎被染紅了一半。

溫漾握著哥哥的手，穿過校園裡的林間小道。

正好遇見旁邊有人經過。

溫漾看了過去。

兩個一高一低的人影並肩走著，高的那個背著書包，正絮叨地和穿校服的人說著什麼。

很尋常的樣子。

「在想什麼？」

身旁傳來熟悉的聲音。

溫漾回過神，搖了搖頭，說：「沒有。」

「哥哥，」她忽然仰起臉，看向他，「我們現在，是不是就和他們一樣？」

許珩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

似乎有一瞬間，她明顯感覺到哥哥的手有些僵。

隔了幾秒。

許珩垂下眼，握著她的手輕輕收緊，語意難明地說：「是啊。」

是啊。

他是哥哥。

而已。

第38章 「嗯，哥哥也喜歡。」……

因為是放學時間， 校門口人有很多，經過門口時竟有些擁擠。

許珩回過身，將人攬在懷裡， 隔絕開周圍的人群。

一直到車邊，許珩才鬆開了手，將書包放進后座， 說：「哥哥等下去超市，先送你回家， 好嗎？」

「我可以一起去嗎？」

溫漾問。

許珩系安全帶的動作一頓， 偏過頭， 解釋：「哥哥是去採購一些日用品，會有點無聊，阿漾確定要一起嗎？」

「跟哥哥一起，」溫漾搖了下頭， 「就不無聊。」

許珩愣了下，而後失笑，揉了揉她的腦袋， 「好。」

租房的位置離市區稍遠一些，周遭設備不怎麼完全，也沒有大型商超， 不過小區外有一個中型超市，商品質量不算上乘， 但勝在齊全。

正是下班高峰期的時間， 超市里人不少。

許珩自然地牽起了溫漾的手，叮囑：「別走丟了，阿漾。」

「嗯。」

溫漾點頭。

她鮮少來這樣的地方，也幾乎沒有和人一起來採購的經歷， 此刻難免感到些新奇。

雖然被哥哥牽著往前走，但她的目光正發散地望著四周。

好奇地打量著一切，商品以及逛超市的人。

在經過生鮮區時，哥哥停了下來，一手牽著她，一手拿起冰櫃裡切好裝盒的食材觀察著。

「媽媽，我要吃三文魚！」

一道孩童聲音響起。

溫漾循聲看去。

一個女人正牽著個孩子走過來，面上帶著笑，語氣很寵溺縱容，「好，不過只能買一盒，上次你鬧著要買三盒，最後連一盒都沒吃完，還是爸爸幫你解決的。」

「好吧，一盒也行。」

小孩並沒反駁。

隨著兩人走近，許珩不經意掃了一眼，而後拉著溫漾的那隻手輕輕一帶，把人牽到了自己身旁，以免被撞上。

「咦？」

注意到人，小孩仰起臉看向冰櫃旁邊的許珩和溫漾，拽了拽拉著媽媽的手，說：「哥哥和姐姐也來買三文魚。」

女人也看了過來，臉上是溫和善意的笑，主動搭話，「今天的魚還不錯？」

「很新鮮。」

許珩也笑了一下，回應道。

女人看了一眼旁邊走神的溫漾，詢問：「是和……？」

「妹妹。」

許珩接道。

「啊難怪，」女人笑起來，「兄妹倆都這麼好看。」

女人露出了一個有些艷羨的目光，感慨道：「有個妹妹生活應該會有趣很多吧，相互扶持，以後哪怕有了女朋友，也還可能會吵架分手，但跟妹妹之間，哪怕再怎麼吵架鬧矛盾，也是不可能斷掉的關係。」

許珩唇角牽了一下，似乎是想回應一個贊同的笑，卻淡得幾乎沒有弧度。

女人挑好了三文魚，又指指另一邊，說：「如果要買鱸魚的話，那邊可以現殺的，會比較新鮮哦。」

「好的，謝謝。」

他們走後，許珩垂下眼，視線有些失焦地落在某處，不知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