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十指交握著走往回家的路,影子被天光拉得有些長。
這條路上沒有別人。
但好在彼此作伴,不算孤單。
榕溪小區。
溫漾在家樓下看到了一輛有些熟悉的轎車,但還沒有來得及仔細辨認,就被哥哥攬在了身後。
她只好探了半個腦袋出來,看見司機走下來為車后座的人打開車門。
在看清那個人的臉以後略微愣了一下。
許硯就這樣毫無預兆地站在這裡,闖入他們平靜的生活。
回想起哥哥嘴角的傷口,溫漾頓了一下,從哥哥的身後走出來,站在了哥哥身邊,握住哥哥的手。
許珩垂眸看了她一眼,卻沒有說什麼。
「怎麼,都不認我了?」
許硯淡聲問。
-
許珩推開房門,說:「沒準備客拖,你先用我的。」
許硯不置可否,目光打量過四周,雖然是兩居室,但是收拾得很乾淨,簡約溫馨,很有家的味道。
大約久居上位,即便總是一副很平易近人的模樣,但此刻走進去坐在客廳里的樣子就和主人一樣自然。
許珩進了廚房去倒水,溫漾則坐在離許硯最遠的一個小沙發,盤著腿抱著平板,似乎在看一些人體構造的圖片。
「法醫系的功課很多嗎?」
許硯忽然問。
溫漾從平板里抬起頭,回答,「有一點。」
其實不算很多,只不過醫學專業和其他專業有一點不同之處,對於其他專業來說及格就是成功,遺漏部分知識並不會死掉,但是醫學專業的知識點如果學得模稜兩可,可能會發生一些可怕的事情。
「為什麼選這個專業?」
許硯又問。
「不想和人說話。」
溫漾老實地回答。
許硯:「……」
這個回答十分微妙,一時不能辨認這是否是一種意有所指的內涵。
恰好這時,許珩端了水杯過來,一杯是熱茶,另一杯是雪梨銀耳。
他沒問許硯為什麼過來,只是揉了揉溫漾的頭髮,說:「天冷了,要不要哥哥給你拿個毛毯?」
溫漾沒有抬頭,似乎對此早已習慣,只是「嗯」了聲。
許硯端著茶杯,在許珩拿著毛毯過來給溫漾蓋在腿上時,開了口,「家裡的書房一直空著,快落灰了。」
一句很委婉的暗示。
許珩慢慢抬起眼,看了過去。
許硯像是沒有看見,只是低著頭抿了口茶,繼續說道:「還缺一些醫學專業書,可以讓林姨去採購。」
不算寬敞的客廳里,暖黃色光芒落下來,將一切揉出靜謐安寧的味道。
過很久。
許珩淺棕色的瞳孔輕輕動了下,看著父親的目光好似凝視,「為什麼?」
為什麼覺得荒唐又錯誤,卻還是選擇接納。
許硯喝茶的動作頓了下,慢慢將茶杯放在了桌上,神態很平靜,「不是說了,書房一直空著。」
四周忽然變得很靜。
牆壁上的掛鍾指針一幀一幀地移動,微弱的聲音在此刻被放大。
許珩眼睫垂落下來,掩住了那剎那的紅,隔了幾秒,聲音很低地說道:「爸,謝謝。」
許硯卻像沒有聽見,說:「六點了,照顧小漾這麼久,應該不是讓小漾每天吃外賣吧。」
許珩站起身,「我去做飯。」
廚房的燈亮了起來,門被虛掩上,片刻後傳出了隱約的動靜。
而客廳只留下許硯和溫漾四目相對。
全程沒有聽懂父子倆在說什麼的溫漾默默低下頭,繼續看平板上的人體構造。
不對視,就不用交流。
溫漾裝死地想著,儘可能把自己變成一塊沉默的裹著毛毯的石頭。
但很不幸。
「很久不見了,小漾。」
許硯說。
小漾。
這個稱呼對於溫漾而言其實已經有些陌生了。
會叫這個稱呼的人已經離開很久。
溫漾有片刻的恍惚。
好像回到了之前還住在許叔叔家裡的日子,而那個時候,媽媽也還在身邊。
「好久不見,許叔叔。」
溫漾放下了平板,這樣說道。
這時,廚房門忽然打開,裡面的聲音頓時變得清晰起來。
許珩走出來,看向客廳,說:「我出去買點蝦回來。」
頓了下,他的目光停在溫漾身上,語氣溫和許多,「阿漾要不要跟哥哥一起去?」
雖然是久違的舊人,但對溫漾而言和除了哥哥以外的人獨處是一個難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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