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趕我走,我是個外人,我知道的。
我對他們的秘密也沒有多大興趣,出於尊重,我站起來,很配合地打了個呵欠,我說:「我的確有點困了,我上去睡會兒。」
嚴靳對我點頭,他讓我安心睡,走的時候他來叫我。
我的疲憊不是假的,一路舟車勞頓,如果不是一顆心懸著落不了地,早就在車上呼呼大睡了。我隨便進了一個房間,是臥室,但明顯不是主臥,我沒有去碰床上的東西,找了把椅子坐下。坐了一會兒我又站起來,重新找了個有陽台的房間,因為我想要抽菸。
我看著窗外茂盛的樹,一層層地被夜色淹沒,手中的煙燃燒殆盡,我也困意漸濃,我回到屋內,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毫不誇張地說,屁股沾到椅子的瞬間,我的上下眼皮也分不開了。
我睡了過去,趴在桌子上。睡得不實在,屋裡斷電的瞬間,大概是光線的變化讓我醒了過來。
我第一反應是重新把眼睛閉上,我就是那種掩耳盜鈴之鼠輩,我真的很怕大房子鬧鬼。但我隱約聞到了一點焦糊的味道,有很濃的煙味,大概是什麼東西燒起來了。
火災比鬼可怕多了。我抓起手機往樓下跑,黑乎乎的,沒有燈,我踩空樓梯,直接滾了下去。
然後......我居然聽到了槍響?
我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手腳軟得仿佛有電流通過。我不敢站起來,只是在地上緩慢地爬、機械地爬、笨拙地爬。
腦子的轉速反倒比身體快很多,我在想,是不是嚴靳母親的房子太過豪華,引來了入室搶劫的犯罪分子。
黑暗處伸出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在我驚叫出聲之前,另一隻手又緊緊捂住了我的口鼻。
僅存的一絲理智幫我辨別出了這雙手,是嚴靳的手,我把喊聲咽回喉嚨。
我從地上爬起來,跟著他緩慢挪動,廚房飄來的濃煙鑽進了我的鼻子,我幾乎要咳出來了,但我不敢。
嚴靳正帶著我往窗戶的方向走。我明白他的意圖,我們可以從窗口翻出去,屋外是游泳池,游泳池再往前跑一段路,就能回到汽車上。
我們翻窗的時候,被人發現了。我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耳邊噼里啪啦好幾聲響,我連眼睛都沒敢睜太開。
嚴靳抱著我,躲在白色石柱的背後。我看到停車場的方向有人,他當然也注意到了,我們只好往反方向逃,我們跑進了樹林裡。
深不見底的樹林裡。
太離譜了,我做夢都沒有這麼離譜過。
被兩三個拿槍的彪形大漢追趕著,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們跑進深山裡,我保證這裡一定有蛇、有野獸。我隱約還聽到了遠處的嚎叫,不知道是風、是熊還是其他什麼鬼東西。
我腳上穿了一雙高跟鞋,還他媽是12cm的細高跟!我這輩子不想再看到高跟鞋這個奴役女人的狗屁玩意兒,等我回家我要把它們統統扔掉!他媽的,細高跟!殺千刀的細高跟!
但此時我仍舊需要它,我不敢脫下它光腳走路。碎石之類的都算了,我怕踩到詭異的昆蟲屍體或者讓螞蝗之類的東西鑽到我皮膚里,因為這裡好濕潤。
美國有螞蝗嗎?我不怎麼看貝爾,我不知道他在森林裡冒了什麼險,或者他去得也不一定是美國的森林吧,我不知道,我一點都沒有看過。
我以後也不會看的。我甚至連森林也不想再去了,我本來今年冬天打算去北歐的小樹林裡過聖誕的。
我現在看到濃密的樹木就覺得陰影深重。
嚴靳還是很理智,只是呼吸有些急促,他拉著我的手,往隱蔽同時又還算平坦的地方走。他帶著我走哪,我就走哪,一路上我們半句話都沒有說過。耳邊除了樹葉和風的聲音,只有我倆的喘息和我自己的心跳。
在急促的奔逃間,我幾乎丟掉了對時間的感知,我不確定我們究竟走了多久,我的腳踝越來越痛,從樓梯上摔下去時應該是扭到了。
嚴靳看我越走越慢,他停了下來。我猝不及防被他按到了懷裡,他終於開口跟我說了第一句話,他的聲音在隱約發顫,他說:「對不起,我不該讓你來。」
剛才在屋裡我就害怕,現在我更是後怕。我伸出手緊緊地環抱著他,緩了好一會兒,才重新組織好思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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