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直接把嚴靳帶出去,他一身的血,看上去像是從什麼命案現場逃出來的,我怕他嚇到人,引起不必要的風波。
我給他找了一棵樹,讓他靠著休息,然後我踢開高跟鞋,一路小跑到了大路上,鼓起勇氣,隨機敲響了一戶人家的大門。
給我開門的是個老太太,美國老太太,白頭髮,卷卷的。她被我嚇了一大跳,一直在喊上帝耶穌。
我很理解她的驚嚇,畢竟我現在的形象也不是一個「蓬頭垢面」就足以概括,我的身上也有血。
我連聲安撫她,我說我不是壞人,我只是過來徒步的,但我迷路了,我好不容易才從森林裡走出來,我跟她說我的朋友受了傷,我需要藥品和水。
老太太一邊皺眉一邊請我進門,可能是看我面善,也可能是出於害怕,她悉數滿足了我的請求,還額外給了我一雙鞋。
她的尺碼比我略微大些,但比起高跟鞋或者光腳來說,好了不止一萬倍。
我沒在老太太的房子裡多待,拿著她給我的東西,一路疾奔回了嚴靳身邊。他的臉色很不好看,我覺得他隨時又要昏睡過去了。
我把消炎藥塞到他嘴裡,給他灌了一口水,他咳嗽了幾聲。我用剪刀剪開手帕和衣物,血痂和液體、織物混粘連在一起,看得我頭皮發麻。他胳膊上的創面太恐怖了,絕對不是樹枝石頭剮蹭留下的。
我用現成的東西幫他清洗傷口,按照常識,進行了簡單包紮。他痛得眉頭緊皺,陡然睜開了眼睛。
我忙問他感覺怎麼樣,他問我身上是不是有煙。
我給他點燃了一根,又拿出手機準備打救護車。
他顫抖著吸了一口,對我搖頭,他說:「這裡不安全,先回華盛頓。」
不知道他撥了誰的電話,一個多小時後,有個華人模樣的男人開車過來,把我們送到了華盛頓一處私人診所。我不了解具體情況,很擔心多說多錯,去診所的路上,一句多餘的話都沒問,其實那個司機還挺彬彬有禮的。不僅彬彬有禮,還很細心,他甚至還折返回來,給我們準備了嶄新的衣物。
嚴靳處理完傷口,昏睡了大半天,晚上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燒了。他用那雙疲憊的眼睛注視著我,他說:「你救了我的命。」
我被他說得有點不好意思,正想要戰術性喝水。手機響了,我接起來。電話接通,我自然地「餵」了一聲,對面陷入寂靜,我側頭一看才發現,我接了嚴靳的手機。
聽筒里忽然傳來我爺爺的聲音,老頭說:「怎麼是你?」
我乾咳了兩聲,也沒想多解釋,我說:「嚴叔叔暫時沒空,你有事嗎?我幫你轉達。」
老頭問我們現在在哪,我說美國,然後我就聽到了噼里啪啦一陣脆響,絕對是他在摔東西。
半晌後,他用命令的語氣讓我們回國,我說暫時不行,他又給我劈頭蓋臉一頓罵。
嚴靳把手機拿了過去,他沒怎麼說話,「嗯」了兩聲就掛了。他對我招手,我坐在他床邊,他把我抱到懷裡,說:「你爺爺知道知道薛阿姨的事了。」
我從他的懷抱里彈起來:「那也知道你的事了!?」
「薛阿姨的女兒找上了他。」
「你媽在哪?」
「不知道。」
「蔣阿姨呢?」
嚴靳搖頭:「她在東京的房子,昨晚也發生了火災,但家里沒人。」
我盯著嚴靳的眼睛發了會兒愣,又重新撲進了他的懷抱里。我好睏,我也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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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主動報了警,配合處理完相關事情後,還是坐上了回國的飛機,最快的一班飛機。嚴靳說事情太亂了,他不出面沒法兒解決。
我悶頭悶腦地「嗯」了聲。
他在我的額頭上吻了一下,問我是不是害怕了?
我說:「這有什麼好怕的,在維吉尼亞那個晚上我已經怕過頭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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