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手機,白山秋野在夜風中打了個哆嗦,他騎過來的摩托還停在包圍圈裡,今天晚上是不能騎走了,他得想個辦法回離這裡最近的安全屋,在可能被人追查的情況下酒店肯定是不用想。
怎麼這麼倒霉。白山秋野嘆了口氣,只覺得自己或許應該去寺廟裡上柱香。不,乾脆接下來三個月都不要幹活了算了,就是怕時間太久會手生,要麼隨便打點野食……
他一邊想一邊繞著監控走,身上的黑衣被翻了個面,臉也被臨時塗抹了一番,步態和身形改成醉鬼一般,眼看著就要離開這片區域,白山秋野的腳步卻突然頓了頓。
在他不遠處的巷子裡,同樣的監控死角下,有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停在那,車型很古董,車裡有人。
要是在平常時間,白山秋野或許有心情好好欣賞一番那輛已經停產的古董車,但眼下,他只是暗暗提高了警惕。
保險起見,繞開走好了。白山秋野這麼想著,好像個真正的醉鬼一樣打了個嗝,往另一邊的巷子裡鑽去。
「哈。」一聲輕笑突然在白山秋野面前響起,他有些僵硬地抬起頭,就看見自己面前的陰影中站出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對方一身黑色風衣,夜色在今晚掩護了白山秋野,也掩住了那頭本該在月光下閃閃發光的銀色長髮。
黑洞洞的槍口指向白山秋野的眉心,銀髮殺手高大的身形幾乎把白山秋野攏在他的影子裡,琴酒單手點燃了嘴裡已經叼了太久的煙,綠色的眼睛緊緊盯著僵在原地的白山秋野。
「終於等到你了。」他說。
白山秋野心態要崩了。
事情怎麼就到了這種地步——他本來好好的,只是按部就班接了個懸賞,結果遭遇背刺,啪的一下,很快啊,他逃出來了,然後轉角他媽的遇到愛,不是,遇到殺手,這人還眼看著是特意在這裡等他的,這合理嗎?都過去一個多月快兩個月了哎,那個資料他根本沒有偷到啊,對方不是topkiller嗎,和一個小賊這樣計較是不是太閒了啊!
「哈,哈。」白山秋野努力在槍口下維持鎮靜,不過出乎他意料的,這次他沒感覺到像上次那樣濃郁的殺意,這讓他生出了些可以周旋的希望。「您說什麼呢,在下從來沒見過您啊,您這樣的人物……」
「砰!」
感覺到子彈從臉側擦過,白山秋野識時務地閉嘴了。
還有些發熱的槍口懟了懟白山秋野的額頭,琴酒嘴角上揚,咬著煙道:「去,上車。」
上個屁車。白山秋野在心裡暗罵,他手指動了動,剛想做點小動作,琴酒就用槍口暗示性地壓在白山秋野的額頭上。
白山秋野其實還挺希望對方多開幾槍警告。雖然裝了消音器,但指不定能把那些大樓附近的人引來呢?他能感覺到,眼前的傢伙和那些人不是一夥的,他媽的越想越氣,他這豈不是被人給撿漏了?
白山秋野後退著往保時捷那邊走,一邊在心裡琢磨逃跑的法子。但琴酒的雙眼一直緊盯著他,直到身體抵上保時捷冰冷的車身,他都沒找到一個合適的動手時機。
「大哥!」保時捷車裡駕駛座上的男人是當初他在列車上見過的那個壯漢,資料里提過這是琴酒的小弟伏特加,看著比琴酒好對付多了,白山秋野十分後悔,剛才他要是從保時捷這邊走,說不定就已經跑出去了。
琴酒嗯了一聲,伸手將白山秋野按在車上,另一手的槍一直穩穩的沒離開過白山秋野的腦殼。
「大哥,沒必要這麼警惕吧……」白山秋野苦笑,但面前的人完全不為所動,琴酒的手從白山秋野的腰往上摸去,再收回去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好幾樣小道具,都被揣進了對方的黑風衣口袋裡。
這還不是全部,當琴酒的手指摸上白山秋野的耳後時,白山秋野終於扭頭髮出抗議:「這個不行,這個真不行,拜託,大哥,有事您說話,別摸我臉!」
琴酒冷笑一聲,槍口碾了碾白山秋野完全不見紅的額頭,手指毫不猶豫地按在白山秋野面具的接縫處——
白山秋野出手了,他動作非常快,抬手劈向琴酒拿槍的那隻手,琴酒反應也很迅速。但扣動扳機的速度到底比白山秋野慢了一拍,子彈再次與白山秋野擦身而過,白山秋野趁機提膝,被琴酒避開,另一隻向琴酒小臂擊打的手也被扛住,兩人在短短半秒內交手幾個回合,打鬥中琴酒叼在嘴裡的煙都掉了,白山秋野忌憚著琴酒手裡的手槍,琴酒也拿白山秋野遠超常人的反應速度沒有辦法。
一邊的伏特加連滾帶爬從駕駛座上下來,舉著槍不知道是不是該開槍,白山秋野眼見著形式對自己越來越不利,權衡了一下後舉起雙手,嘆了口氣,算是認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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