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岁岁不动声色,继续瞎编:“他赢了之后班师回朝,被皇帝忌惮,就在要饮下鸩酒的时候,被皇帝的贵妃救了——贵妃看上了少年将军的美貌,杀了皇帝篡位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就算美貌之人不想用他的美貌作武器,但美貌本身便可杀人。”
江随舟看着韩岁岁一本正经的样子,侧身伸手将话本从韩岁岁手里拿过来,笑道:“原来《将谋伐军》是讲这个的。”
韩岁岁却被江随舟凑过来的侧脸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那一瞬间他离她那么近,韩岁岁几乎能感到他身上透出来的温暖。
发丝擦过她的手背,韩岁岁觉得心底都痒了起来。
“江随舟……”
就在韩岁岁要大胆发言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是我,秦兰卿。”
韩岁岁颇觉诧异,秦兰卿为什么会主动来找她?
她看向江随舟,他也微微摇头。
韩岁岁便道:“门没锁!”
秦兰卿推门进来看到韩岁岁躺在床上,走到床边,神情担忧,问她:“你感觉怎样?我给你找了上州城最好的医师,让他们给你看看?”
韩岁岁道:“不用啦,已经看过大夫了。”
秦兰卿便看向江随舟,略一思索便没有再坚持。
韩岁岁没有医师诊治,江随舟应该比她还要着急,既然江随舟面色这么平静,多半是已经看过医师了。
见韩岁岁目露询问,秦兰卿道:“来瞧瞧你,我还寻了一些药材,本来想着医师给你开药时用上,既然你们已经找好了大夫,那就直接给你好了,希望能派上用场。”
韩岁岁下意识拒绝,秦兰卿却问她:“我们是不是朋友?”
韩岁岁道:“当然是。”
“既是朋友,便应该互相襄助,若有朝一日我需要你的帮助,难道你也希望我拒绝吗?”
这倒是。
“那好吧,谢谢啦。”
弯弯的眼睛没有一丝阴霾,秦兰卿心头复杂,但也为韩岁岁的心情感染,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容:“希望你早点好起来。”
因为不见柳潆和封开霁,韩岁岁就问了一句:“他们人呢?”
秦兰卿道:“他们二人喝酒去了。”
查完那处地牢,封开霁便说要去喝酒,柳潆面色平静地跟着道:“我也去。”
他们一致回头看秦兰卿,秦兰卿却翻了白眼,接着便去找了医师,来看韩岁岁了。
“也不知道他们郁闷些什么。”
酒楼包厢内。
封开霁沉着脸喝酒,一言不发,反倒是平日里不爱说话的柳潆,时不时便要说一句:“为什么?”
因为两人出手阔绰,又要了许多好酒,是以酒楼老板特意让店里最受欢迎的酒娘前去倒酒。
酒娘第三次上去送酒,又一次听到那位面如冠玉的小郎君在问“为什么”,她一时好奇,接话道:“什么‘为什么’?小郎君有什么烦心事,不如说出来,珊娘试着帮您想想办法?”
柳潆喝了一口酒,听到酒娘这番话,动作停住,神色淡然地盯了她一会儿,直到将酒娘盯得心里发毛,差点开口道歉时,他突然道:“为什么人的情谊会变?为什么现在他对我如此疏远?为什么?”
酒娘一听就露出了过来人的笑容:“那位“她”是你喜欢的姑娘吧!会不自觉看着她笑,处处关注,觉得她一举一动都拂到了你的心坎上,恨不得一直与她呆在一起,若是她多看旁人一眼,心里就难受得厉害,是也不是?”
柳潆看她一会儿,似是在消化她的话,半晌,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不会看着他笑,也不会处处关注,更不想一直与他呆在一起,我只是希望,无论发生什么他都可以信任我,有什么险境我们可以一起渡过,而不是他宁愿自己去也不告知我。”
“还有,他是个男子。”
酒娘呆住,她越听越糊涂,心道:这是朋友还是兄弟?
而另一旁的封开霁此时却开始喃喃道:“……关注她,呆在一起……喜欢,喜欢?”
酒娘见两人大约已是醉了,便不再多言,换完酒就下了楼。
而另一边秦兰卿却怎么看韩岁岁与江随舟,怎么觉得不对劲,直到江随舟自然地给韩岁岁塞了一下枕头,而韩岁岁捏了捏江随舟的手指,她突然恍然大悟:“你们在一起了?”
疑问句,但肯定。
韩岁岁红着脸大大方方承认了,江随舟平静地点了点头,眼神几乎未曾离开韩岁岁片刻,见她动作,嘴角不由得微微勾起,连眼睛里都是笑意。
秦兰卿:……
于是等江随舟出去做韩岁岁点名的银耳莲子羹,秦兰卿便放了一个隔音罩,与韩岁岁商量:“言瑶,你要帮我一把。”
这一对都捅破窗户纸了,她却还在原地踏步。
能出来游历的时间实在短暂,她不能一直耗下去。
她道:“我喜欢柳潆许久他都没有开窍,等下去也不见得如愿,不如生米煮成熟饭,就算最后不成,也不枉我喜欢他一场。”
韩岁岁听得目瞪口呆。
秦兰卿仍是一副温柔高贵的模样,面对韩岁岁的模样却十分笃定的点了点头。
这日之后第三天,秦兰卿果然组了一次饭局,五人俱在。
韩岁岁惦记着等会儿换酒的事情,颇有些做贼心虚,全程心情坠坠,逢人眼神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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