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的白苏看着万南灵气耗尽，鼻子有些酸酸的，他一直都不敢去看万南，万南对他很好，可他不能让对方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他也不想去怀疑万南，毕竟万南曾经冒死救过他。

怀抱中的少年身子微微颤抖着，巴戟用灵力打出一掌，那一掌直直打在慕容羽的后背，慕容羽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万南也顺势一头栽地。

白苏捏住巴戟的手臂说：“我想下去看看。”

巴戟低头看了他一眼，见他鼻尖泛红，知道他心情不好，内心叹了口气，松开手放少年下去。

慕容羽受了重伤白苏不担心他会对自己做什么，而一直在远处洞悉一切的杨紫凝早就逃走了，白苏来到万南身边，将人扶起来，万南眼睛还睁着，那双眼瞳明亮黝黑，不笑时带着些许伤感，含笑时又像春风拂过。

他蹲下身搂着万南，对方微微起伏的胸腔，能证明他还活着，却离死亡不远了。

白苏轻抚他脸颊，低声说：“我从来都相信你，因为相信你所以害怕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因为我的懦弱……伤了你。”

万南脸上沾了不少血印，白苏为他擦拭，却见对方嘴唇上下翕动，好像说着什么，他侧脸贴上去，正好能看见万南垂在泥土上的指头动了动。

没听清他说什么，白苏将脸颊靠得更近了，如今他摘了面具，万南眯着眼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万南缓慢的呼吸一点点进入白苏耳内，温温的，却不高，刮在耳膜内，白苏心口像被什么压住了。

万南薄唇开开合合，白苏几乎将脸贴在他嘴上了，也听不清他说什么，万南也有些着急，他小指头抖动不停，就在白苏要抬起头时，万南用尽了最后一口气，将头稍稍抬起来些，薄唇碰到了白苏脸上。

他的唇只有一丁点儿热度了，白苏被他亲了下，没有推开他更没有羞辱他，而是鼻腔内的酸涩越发明显了。

他想万南想说的应该就包含在这个吻里，他的脑袋离开万南，万南的眼睛睁得越来越小，白苏直直地看着他，目光中有温柔还有怜惜与不舍。

万南本想安抚他，摸着他的脸告诉他，自己没事，别担心，在临死前还能这样他已经心满意足了，只是可惜了不能一直陪在他身边。

在他意识渐渐模糊时，白苏低下头亲亲的碰了下他的额头，接着他看见白苏流下两行清泪，以及他强扯出来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