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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媒人一旦去陈诉家提亲,二人在成婚前不便再见面,一整套流程下来,约莫一二个月,虽然能远远看上一眼,但对相逢已是不易的二人来说远远不够,恨不能每时每刻抬眼就是心上那人。
她与翁子渡已经寻好了两个媒婆,三日后便可向许家提亲。陈婶和许朝歌也已开始收拾行李,明日便一同回双横村。
其实祁牧野心里也过意不去。不论在哪个朝代,娶亲都讲究一个经济实力,衣食住行有所保障才有底气娶亲,可如今她娶亲的钱都是借的,就连现在的住所都是许朝歌多年积攒的家业,若换了别人,定是要将她从头到脚地嫌弃一遍。
但好在她要娶的是许朝歌,许朝歌向来不在意这些,她在意的,只有尹江的百姓能否躲过连年的水灾,求知的孩子是否都有人传道解惑,以及——余生能否与眼前人相守。
一两个月太长,充满了不确定性,加上其间有许朝歌的生辰,她们二人碍于礼教无法见面,不如趁提亲前一夜与众好友一聚,一来向大家宣布这个喜讯,二来免了不能庆生这个遗憾。
祁牧野不知道铭朝人是如何对待提亲一事,但她作为一个现代人,面对人生最重要的事情之一,自然要向各位好友宣告自己的喜悦。
她们相约在当初携众人一同考察过的河边,此处离陈诉家较近,方便送许朝歌回家。尹江取消了宵禁,几人也不怕被武侯抓个正着,租上几辆马车,带上喜欢的食材,伴着月色在河边进行野炊。
常年的宵禁让尹江百姓没有夜生活的习惯,更别说在野外喝酒烧烤,几人觉得新奇,就是通宵达旦他们也乐意。
祁牧野来尹江近两个月,工作的重心全放在学堂上,听闻祁牧野回来了,来了不少学生,将学堂挤得满满的,桌子贴着后背堪堪坐下。
祁牧野一人顾不过来,便雇了谢宜宁帮衬。有了薪水,谢家父母乐意让这闺女在外忙活,倒也不再阻碍她来学堂学习。
今晚便是面馆的四个伙计,加上谢宜宁翁子渡一共八人出游。几人按照祁牧野之前所教,在河边搭起简易的灶台,串好肉食蔬果,围坐在一起畅聊天下。
面馆的生意还算稳定,几个伙计有了衣食保障也有充足的个人时间,有钱又有闲,就开始到处找乐子。
“各位,我想大家应该都知道今晚我召集大家一聚的原因。”祁牧野侧身望着一旁的许朝歌,笑道,“明日,我便要向许家提亲,往后很长一大段时间都不能像今日这般聚在一起,今夜我们好生享受,待尽兴了我和曹炎一齐将你们送回家。”
曹炎挥舞着半熟的肉串调笑道:“祁公子,你急什么,不过个把月见不到许姑娘,待你们二人成了亲,让你天天在屋里抱个够。”
在场男子也跟着笑出声。
明理掩着嘴轻声说:“其实偷偷见面又不是不成,天大地大,哪有人管那么多?找个地方偷偷见上一面,抱两下,亲昵一阵又没人能知晓。”
曹炎撒着调料晃动肩膀:“就是,这种事祁公子你又不是没干过。”
他对着大家喊道:“当初瞒着大家指不定与许姑娘多亲昵呢!”
众人一阵哄笑,晾着两个主角坐在那低头尬笑。
“可不是。”明德也附和道,“当初你俩装作互不相识的模样,可把我们骗得好惨,谁曾想,最后我们竟成了你俩调情的一环。”
回想起当初两人闹别扭的模样,祁牧野心中也是羞愧难当。当初和好后,许朝歌提过公布两人之间的关系,但她就是沉迷于地下情的刺激感,愣是不肯。许朝歌向来宠她,便也陪着她一起演戏。
“对对对,是我不对。”祁牧野端起酒杯,“今夜我便向你们四位赔罪,是我硬要朝歌陪我一起演戏,她拗不过我,便只能随我去了。是我的错,几位大人不记小人过,忘了此事吧。”
其实回想起来也是羞耻得很,当初的那些小把戏就如小学生那般,竟让她持续了那么久。
“嗐,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明德以袖子擦了一把嘴,“我们又不傻,你们不说,我们就看不出来了吗?”
他指着几人,哈哈两声:“我们早就看出来了,你们越是想瞒着我们,我们这热闹就看得越起劲。”
祁牧野笑容一僵,她转头看向许朝歌,嘴角抽动,一脸震惊。后者只是一脸坦然地回望她,眉眼弯弯,无声地提醒她:我早就提醒你了。
祁牧野依旧不信,她干笑一声,随手往火堆里扔了一根木头:“怎么可能,我与朝歌分明掩饰得很好。”
叶珉仪冷哼一声:“你的眼珠子都粘到姐姐身上了,还与我们谈什么掩饰。”
“哪有。”祁牧野嘟囔一声,随手将烤好的肉串递给许朝歌,小声提醒,“小心烫。”一直到许朝歌咽下她才移开视线。
叶珉仪捏着手指,眼皮微阖阴阳怪气道:“小心烫~你成日这样跟着姐姐,何人看不出你心悦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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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子渡也说道:“像我这样的榆木脑袋,我都能看出祁兄你对许姑娘的感情非同一般。”
他指着许朝歌:“许姑娘不过是路过一阵,你都能七扯八扯地说到许姑娘身上去,借机夸上一阵,不光是我,常来面馆的几位同僚都看出来了,只是祁兄你尚未开口,我们也不好开这个头。”
祁牧野掰断手中的树枝,依旧难以置信:“哪有那么明显。”
似是回想起那人故以为高深的演技,许朝歌低头勾唇一笑,互通心意前的暧昧拉扯时光在许朝歌心中占据了很重的分量,这些年来,那种酸酸甜甜的感觉一直被许朝歌珍藏起来反复回味。
“很明显。”许朝歌轻声道,“不然我也不会冒险向你表明心意。”在这世上,无人能比祁牧野更加重要,若非无意间明晰了祁牧野的感情,估计许朝歌能努力说服自己隐藏自己的爱意,继续把她当作自己此生唯一的姐姐。
好在她们都足够坦诚且足够勇敢,不至于让彼此错过。
“许姑娘,你就别笑祁公子了。”曹炎拍拍膝盖站起身,“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我就没见你对谁是跟对祁公子一般。”他的食指与大拇指并拢放在眼前,“这都能掐出水来,我娘都没这么看过我。”
明德抬腿踹了曹炎一屁股:“你娘对你怎么能跟他们一样?”
曹炎捂着屁股溜到一边:“我这不是说许姑娘温柔吗?你们是不知道,当初我遇到许姑娘的时候,许姑娘那以一敌十的风姿,那眼中的杀气,嚯,八尺的壮汉见了都能双腿发软。”
祁牧野虽未见过许朝歌与人动武的模样,但既然能让曹炎这般力大如牛的男人都佩服得五体投地,其本领定是不容小觑。她竖起大拇指,由衷夸赞:“真厉害。”
许朝歌再度回想起这人被自己抓着拉练而不断赖皮的情景,笑:“都是你帮我找的那位师傅教的,你若是想学,等——我可以教你。”
祁牧野果断拒绝:“不,我不行。”
汪明理瞳孔一震,缓慢提醒:“祁公子,可不能说自己不行。”
几人露出暧昧不明的笑容。
许朝歌知晓话中的含义,她扫了众人一眼,篝火跳动的火焰在大家的脸上摇晃,衬得大家的笑容愈加明显,似乎那些笑都意有所指,冲着她来。她低着头,手中的竹签在地上画着毫无意义的字符,许是天气燥热,加上眼前这旺盛的火焰,竟让她燥热得出了一身汗。
还是翁子渡开口缓和气氛:“祁兄。”他站起来,举着酒杯走向祁牧野,“恭喜你终于抱得良人归。”
祁牧野端着酒杯回敬他:“多谢子渡,也愿你早日找到自己的良人。”
翁子渡笑道:“承祁兄吉言。”
两人一同仰头饮尽杯中酒。
“许姑娘。”翁子渡再次倒酒,转向许朝歌,“恭喜你得偿所愿,愿你能与祁兄过上琴瑟和鸣,浓情蜜意的生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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