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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共六日。”

“孙成是否有多次出言不逊?但你仅在最后日才忍无可忍?”

萧林答:“是,起初他只是吵醒我们,我并未放在心上,那日他不知死活竟敢侮辱先生,我才忍无可忍。”

宋清浅又问左岭他们:“她说的可是事实?”

左岭答:“确实如此。”

宋清浅沉着声音,问:“孙成,你可还有话说?”

从最开始的语气平和到此刻的冷冷开嗓,孙成楞楞的看着她,不可能的,他出门之前阿爹阿娘叮嘱他不要怕的!对,不能怕,他厉声道:“他们撒谎,定是平日里与我不和,此刻才中伤于我!”

“你们呢?我再问最后一次,他们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宋清浅睥睨着孙成身后的十几人。

他们面面相觑,不敢言语。

孙成疯了般回身怒吼:“你们哑巴了,说话?我平日待你们不薄,你们竟敢……”

左岭再也克制不住情绪,嘶吼道:“够了孙成,你当我们是你的狗,仗着先生偏袒你,让我们为你当牛做马,我们也是努力考上来的,一言不合就要威胁我们退学,还说待我们好?你知不知道我们家中全指着我们这些人翻身?”

“没错,你,你厚颜无耻,你欺凌弱小!”

孙成无措的退了几步,怔怔的看着他们。

院长沉声问:“李先生,他们所言当真?”

“院长,你听我解释……”

院长拂袖冷哼:“你不必解释了。”

院长走到正中,清了清嗓子,说::“既然事情已经清楚,那么,老夫现在决定……”

“院长,慢着。”一体态肥硕的女子匆匆赶来。“院长,您可得考虑清楚,我表姐可是静妃娘娘。若是我告到静妃娘娘跟前,可轻饶不了她们。”

她虎背熊腰的,涂着厚厚的唇脂,看着令人作呕。

宋清浅一笑:“孙夫人,国子监是朝廷亲设最高学府,岂容你在此放肆?”

她疯了一般咒骂:“就是你,是你要害我儿,贱人,你等着。我定要静妃娘娘发落你,届时将你发卖去烟花之地,看你还能否像如今这般趾高气昂。”

“放肆!”武三七挡在她身前怒视她。

萧北棠拳头紧握,差一点又要冲出去。被萧万琪眼疾手快拉住。

“阿棠你先冷静点。”

“这孙夫人嘴巴如此恶毒,难怪教出这样的儿子。”陆无忧在一旁风凉开口:“可是得当心反噬。”

宋清浅冷冷道:“武三七,赶她出去。”

武三气球随招呼两人拉她出去。

院长长叹一声:“孙成,老夫念你一时年轻气盛,暂不逐你出国子监,不过往后你扫一年致臻堂。李先生,你不必再任夫子了,国子监向来公正,你却行偏私之事,不配为师。”

李先生惊愕的看着他:“院长……你怎能如此待我?”

“你走吧。不必多言。”院长背过身不再与他多说。

李先生被拖走后,院长说:“宋先生,你跟我来。其余人回各自学堂温书。”

院长在案前坐下来,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他迟疑片刻问:“宋先生,我今日这样处置,你可会觉得不妥?”

宋清浅拱手:“院长处事公允,我无有觉得不妥。”

他一脸无奈:“哎,本该逐孙成出国子监的,只是,他家中确有背景,对国子监或许为甚影响,我只怕他将矛头对准你。”

宋清浅神色淡然,忖了忖才道:“多谢院长为我考虑,孙成如何口无遮拦倒不打紧,只是他霸凌其他学子,院长还是选一个公正严明的先生为他们授课。”

他点了点头:“此事我已有计较。任先生处事公正,你觉得她如何?”

宋清浅一笑:“此事院长定夺便好。”

院长也跟着笑:“宋先生,难怪丞相会推举你,老夫为从前与你说的话,向你道歉。”

“院长言重了。”

他摆摆手温声道:“你先回去吧,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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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你们别以为这样就算了,我定不会放过你们。我娘定会让静妃娘娘拔了你们的皮!”孙成恶狠狠的丢下一句,狼狈离开。

……

“宋先生,怎么样?院长是否还在找你麻烦?”萧北棠见她回来焦急问她。

她笑了笑说:“已无事了,这次的事虽要感谢你们维护我,但是害你们为我受伤,便不值当。”

“此事到这里勿在牵扯旁的了,明白吗?”宋清浅目光看着萧北棠,这话是说给她听的。

既然静妃是他的靠山,若是萧北棠不肯放过他,再牵扯到静妃,那原本一桩小事便滚大了。

回去路上宋清浅不放心,又叮嘱她一番。

翌日。

“猜我打听到了什么?”陆无忧得意洋洋的晃悠着手中折扇。

“快别卖关子了,说,有什么消息?”

她将折扇一收,煞有介事的说:“刘庆,被人给废了!”

“啊,谁干的?怎么废的?”

她用扇子当着嘴,小声说:“听说是断了他的子孙根。他家里费尽心思在医治。”

“当真,这是谁干的?”刘庆看着她们几个,目光探究大说:“不会是你们吧?”

她们有些不自在,萧万琪打断他说:“这叫恶人自有天收。”

“听说是他回家途中被人给绑到郊外一处废弃寺庙里,那些人将他装在麻袋里,又打了一顿,领走还废了他的子孙根,那些人没想搞死他,又给他拉回城里,扔在孙府门口了。”陆无忧绘声绘色,说的真切,好似亲眼所见一般。

刘庆咧着嘴:“啧啧啧,也,太惨了吧……”

“他娘满世界找人查是谁干的。嚷嚷着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这恐怕查不出来吧?他被麻袋蒙着头,什么也看不到。”

宋清浅也听闻了此事,萧北棠那日说后悔没断了他的子孙根,难道是她干的?她身边那么多暗卫,也只有她有这么大的胆子,整个国子监都知道他背后是静妃,能如此不将她放在眼里的,恐怕只有萧北棠了。

课上,宋清浅讲到廉颇蔺相如的时候,瞥了萧北棠一眼。她说:“君子当有容人之量。不可逞一时之快。”

萧北棠没听出来她的深意,还以为她只是恰好看了自己一眼,反笑着回应她。

孙成自那日之后再没出现过。几日后听说她母亲也疯了。孙家举家搬离了京城。

自那之后,国子监再无人轻视宋先生。

又过半月,宋清浅潮期将至,她称病,请院长替她授课几日。

只有萧北棠知道她是因为潮期,萧北棠这日回来的时候,她房门紧闭着,她想去问问她好不好,但似乎不大好。

她犹豫良久还是鼓起勇气到她房门前。白雪守在门口,朝她一礼。

太抬了几下手,张望着里面。严丝合缝,宫里的门也太严实了,什么也看不着。

萧北棠问:“太女妃好些了吗?”

“回殿下,太医来瞧过,说太女妃无大碍。”

“用过药了?”

“回殿下,用了,刚睡下。”

“噢。”她低低应了一声,说:“那你替孤带花,让她务必好好休息。”

虽然她知道这种关心很多余。

几日后,宋清浅才回国子监,众人心中都明白她不是真的病了。

赵子鸣也回了学堂,还拄着杖,众人围上他。

“子鸣,你好像胖了些?”

“嗯,成日在家中,确实胖了些。”赵子鸣有些不好意思,从他病了,同窗都派人送来了银钱和补品,他家那三件茅草屋险些装不下。

有一个多月没去过百花楼了,这日百花楼玲珑身边的小灵来国子监找萧北棠。被守门的护院拦住了。

“求求你,让我进去吧,人命关天的事,我今日必须要见到姜小姐。”她哭的梨花带雨,哀求着守门的护院。

护院虽可怜她但院中有规矩,外人不能轻易入内,他无奈道:“这里是国子监,闲人不得入内,你要是找人就在此等着下学,我也不能擅自放你进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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