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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之后,司徒兰在不归山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与她有关的任何东西也全部消失,甚至她用过的锅碗瓢盆也全部换了新的。
司越对这些异常闭口不提。
姚昕不知道她的兰姨为什么要这样做,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直到七日后济灵再次出现在不归山。
那日饭桌上见过的黑衣人也随之出现,他们将不归山山脚下的木桥改成了石桥,济灵将一柄长剑连着黄色的符文一起钉在了石桥下。
后来,黑衣人抬来了一口石棺,葬于那条河里。
一切尽在不言中,空谷绝响。
赫连林青听说司徒兰死了,还葬在了河里后问了句:“哪条河?”
侍卫回答:“就不归山脚下的一条村溪,名叫丹水。”
赫连林青便道:“改叫阿姆河吧。”
司徒兰想如墨隐卫一般长留于世,但她此生最大的心愿已了,魂魄当归地府。所以她求了疯和尚,只为长留于世,哪怕生剥魂魄。
丹水为忘川,石桥为往生。往生桥下挂利刃,故人身死魂不死。长钉压阴符,且留一魄浮。
六月——
赫连林青要姚昕出不归,入皇宫,昕往之。
三日后,昕辞官归隐,帝本不允,后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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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大结局
白草黄云,衰草寒烟,孤城万仞。
这是现在西域。
姚昕一袭红衣,日夜兼程奔赴西域,她要在七月十五落日前赶到水月湖——她要嫁给水月。
所幸皇天不负有心人,她在太阳落山前赶到了。只可惜,依旧不见水月。
她早给水月写了信寄去大王子府,信中所言:月老牵线情未断,花前月下约永恒。
她相信水月一定会去水月湖的。
眼见着吉时已过,夜色一点点袭来,姚昕随意洗了把脸,把发髻上的簪子重新挽了一下,顾不得自己灰尘扑扑,也顾不得水月有没有现身。
她相信水月一定在,她相信她一定在。
一定在。
一定要在。
水月的确在。
她其实并未收到信函,赫连林青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还让她们暗通款曲,她是单纯地感应到了姚昕的到来罢了。
水月湖的水位已经开始下降,岸边已经出现的淤地,传说中三千年不死的青木神树已经开始枯黄,落地堆积了满林,落在地上发烂发臭。
水月一身月白色的衣裳,隐了身站在落了灰的慕月亭里,像个局外人一样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身红衣的姚昕对着天地三跪九叩,嘴里念着——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月色暗淡,乌云层层,凉风阵阵,今晚注定是个不平常的夜。
水月瞧着不远处默默守候的司越,她心中酸楚,看着被乌云遮挡的圆月,头一次生出无力感,如今她竟是连一个明媚的月夜也送不了了。
微风阵阵,她消失在浓厚的夜色里。
在水月走后济灵才敢出现,当着司越的面拿走了姚昕的魂元。
看着昏迷在慕月亭里的姚昕,司越能理解九年前王姬为圣巫所做的一切,却难以理解如今的圣祝为另一个薄情寡义之人所做的一切。
赫连林青得到消息后连夜赶到,但他还是晚了一步。
他赶来的时候,天边已经翻起了鱼肚白。姚昕昏倒在水月亭里,向他留下自己最后的遗言——死后将她用火炼化,将骨灰一半撒进水月国的水月湖,一半带回不归山,埋在不归山的柳树下。
赫连林青反问她:“你作为大周的祝大人,承奉了一辈子的家国情怀,现在却要葬于他国,这就是你所坚持的本分职责?”
姚昕的双目已经开始涣散,她看不清赫连林青,也看不清慕月亭,只道是:“我这一生庸碌二十载,前半生不知因果,后半生也算对得起上天,对得起大周,对得起不归山,唯独水月湖……”
“陛下,你永远不会明白的,倘若她过得不好,岁岁年年朝朝暮暮,也不过如此。”
话音落下,一滴泪挂在她的眼角,她想去抓一抓眼前模糊的白,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一丁点力气,毫无血色的嘴唇动了动,眼泪滑落,她终是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山川异域,风月不同天。”
赫连林青还是从司越那里得知的姚昕这是在拿自己的命换水月的命!
“啊——!!!”
“水月!朕要你不得好死!”
同日,周国的铁骑踏入水月国。
赫连林青带兵攻入水月王宫时,在那条深不可见底的高墙甬道里见到了浑身是血的水月。
她着了一身繁复的白衣,唯有腰间的腰绳和手腕上的手绳是红色的,而此时此刻大片的鲜红血液浸透了她一层又一层的白衣,滔天的滚滚惊雷如长了倒刺的鞭子抽在她身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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