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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穹点着头,却一脸茫然。
他二人都是上虞做将军时就已跟在她身边,对双羽也是见过多次。
“那你可曾见尊上对双羽殿下的模样,那可是有求必应、言听计从,活像个小媳妇。”
荒宙怕死的几乎快把嘴塞进赤穹耳朵里说这话。
赤穹恍然大悟。
“你是说尊上对白鹤神君有意思!”
他一时嗓门大了些,随即一颗黑子凌空而来打破了他手里的酒坛。
赤穹顿时噤声,在荒宙嘲笑的目光中挪了挪身子,躲在了墙后面。
无人发觉异样,只是观棋者纳闷上虞方才捏在指尖的棋子去了何处,只见她不疾不徐的又从棋罐里拿出一枚棋子落在了必杀。
虽说下棋不在一时片刻,可上虞招式太过猛烈,步步圈套,步步杀机。
未到百步,对面儒生打扮的人已是自知不敌,投子认输。
那儒生酸劲儿上来,文绉绉的对着上虞教训道“娴女子不该出绣阁,还做此等不伦不类的打扮,下棋亦是急功近利,该好好研读研读女德才是。”
白鹤闻言不由得举起只手捂住了眼,迅速的往后退了几步。
下一刻只听见一阵叮了咣当的动静,不时耳边传来破风声,她闭眼仍敏捷的躲开了飞来横祸。
心里默默的数了十个数,睁眼见四分五裂的桌椅板凳和满屋子的棋子,几个人躺在地上蜷的跟狗一样哎呦哎呦的叫唤着。
只有那个高挑瘦削,身姿如竹的身影负手而立,面色阴沉。
她当即赔着笑很是狗腿的拉着上虞的胳膊抚着她的背,与她往外走。
“不气不气,我们去别去玩。”
手上还拿了把银叶子撒在了棋馆内,一群人便又拳打脚踢的抢了起来。
出门左右观不见赤穹与荒宙的身影,想是怕被上虞迁怒躲了起来,白鹤咯咯的笑着。
上虞冷脸道“本尊要回魔界。”
魔界在世人眼里再不堪也不会有看不起女人的男人。
一想到自己盘算的大计,白鹤急忙安抚炸毛的人。
“阿虞不气,我带你去看皮影戏可好?”
白鹤这幅祸水面容,一笑起来让人恨不得把命给她,眼角如花瓣微翘,眼里似含了清晨的露珠,干净清透似也沾了醉人花香。
上虞犹豫了。
垂眸思索片刻,不忍拒绝。
“皮影?”
上虞只知凡间咿咿呀呀唱尽悲欢离合将人生百态演在一片方台的叫戏,可不知戏到底是何物,更不知皮影是何物。
看她不解的模样,白鹤拉着她的胳膊往另一条路上走。
上虞就任她拉着,浅淡的香气入鼻,她目不斜视,不敢侧眼,心跳如擂鼓。
夫君京都招驸马,
我流落宫院抱琵琶,
可恨他一朝成富贵,
忘恩负义,
他......他弃结发。
她带她坐在台下,台上演着《秦香莲》。
这出戏她听的怒火中烧,恨不得将负心人千刀万剐。
上虞不通情事,看着白布上栩栩如生的小人出神。
“秦香莲为何要寻一负心之人?独自一人过活岂不潇洒?”
白鹤知她不懂人间,耐心解释“她一弱女子且带着孩子,若是不仰仗男人连饭都吃不上。”
上虞皱眉以示肯定道“孱弱之人的确需人关爱。”
嗑瓜子的人停下动作,忽而扭头认真的看着身边人,“强势之人亦需,与人相交不在强弱,贵在知心。”
她说完的一刻心狂跳起来。
而上虞看着她的眼神里意味不明,过了很久,戏又一折,她才缓缓道“若相伴之人如陈世美一般该当如何?”
她心底那般浮浮沉沉的的心慌意乱逐渐放大。
好似蚂蚁咬了一口,酥麻的触感由点变圈极快的扩大包围住整颗心。
一个时辰前白鹤将她抱在怀里时她翻脸不认人。
她如今明白自己是怕了……
神与人为善,魔肆意妄为。
她怕白鹤对千千万万个人好,而自己只是其中之一。
可她从不会对人好,白鹤是例外。
她不愿以独一无二换取那其中之一。
太过不值,太过可悲。
这么明艳生动的白鹤是她遇见过最干净的人,她喜欢她这份干净,愿意护着她。
可白鹤越是干净就显得她越是不堪。
白鹤越是良善,就显得她越是阴险狡诈。
她是神君,她是魔王。
白鹤不曾答话,只是低头默默的喝着茶。
她的心也乱了。
她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把嫦娥姐姐的兔子烤了吃也不会挨半句责骂,凤凰一族的身份摆在那里,父亲是神界根基的神树族人,她白鹤可谓是真真的天之骄女。
太子靖她也丝毫不放在眼里。
第11章 观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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