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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坐了一日,入夜后去如归殿见了白凤。
她只着了件单薄的淡青文衫,显得清瘦憔悴,长发只用一根玉簪挽在脑后,如凡界公子王孙刚娶过门不久的少妇一般,淡雅婉约。
只是眉目间一贯的凌厉。
灯火摇曳里,她朝着霸气娇艳、目露怒气的白凤缓步走近。
嗓音微哑,底气不足“我知我所作所为天怒人怨,可我对鹤儿真心实意。”
“她天真纯然,我心悦于她。此来只想问您如何才答应可让鹤儿陪我走完这最后的光景。”
白凤还从未见过姿态如此之低的上虞,心底并非不被触动,可也只是诧异,并不会为她的恳求而心软半分。
白凤道“绝无可能,你既觉得鹤儿那般好,作何非要弄脏她,你身上究竟有多脏污心里难道不清楚么?”
换个人敢这般跟上虞说话怕是已经魂飞魄散了,可白凤对上虞恨之入骨,早已不惧死生。
上虞挨了骂,却也不曾动怒,反而眼角挂上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红。
“我……我真的只想她能陪陪我,在我应劫之前。”
想能记得她的笑意,轮回之时也不孤单。
这话但凡除了上虞之外任何一人说出来白凤都会心软,可唯独是从上虞嘴里说出来。
她不信。
觉得恶心。
“当年凤凰城外晚棠死在你刀下时你可曾想过会有今日?你手上沾着我们凰族的血还妄想被原谅,你也配?你死就该孤孤单单,就该灰飞烟灭!”
修长的脖颈间青筋凸起,上虞咬牙转身出了如归殿。
她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躲起来。
她想大声的告诉所有人她并非无情无义,她也会心痛。
可那些错事是狰狞的疤痕烙在回忆里,即便她告诉世人她也会心痛,那得来的也不过是千万句活该!去死!
她缩在莲池的角落里静静的出神,目光呆滞。
为一人之私杀百人是为贼,为一人之私杀万人是为魔,为一人之私杀百万人是为虐。
她手上的罪够重了,舍不得玷污了白鹤。
她擦干泪,待风吹干眼里的泪意,起身拖着酸麻的腿慢慢的往青门殿去。
夜浓重的如同虚无,人走在其中看不见外物。
空荡荡的殿前一排守卫如石铸挺立,她低头闭眼藏好心绪才大步的走了进去。
白鹤不曾睡,一见她来就张开手笑意盈盈的抱住她的脖子,看着她今日的淡青衣衫有几分惊喜。
“阿虞还有几分贤妻良母的样子。”
可面对白鹤的打趣她笑不出来,只是目不转睛的乖乖看着眼前人。
“明日你便跟白凤上神回神界罢,眼下回去是个不错的时机。”
白鹤不满她说些煞风景的话,一口咬在她颈间。
上虞脑海里轰然,白凤的话在耳边响起。
作何非要弄脏她!
你身上究竟有多脏污心里难道不清楚?
上虞僵住了身子不敢再动。
她心里有愧。
可推开鹤儿又该如何解释,自己又如何舍得推开。
颈间吃痛,那股浅淡的花香涌入肺腑,她将鼻息埋在了白鹤发间。
闷闷出声“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被人欺负了尽管来找我,若你愿意。”
不过怕只剩恨不得将自己抽筋彻骨。
她扯出个笑来,握住白鹤的手轻轻吻了吻她的指背。
美人如水,此刻的上虞便如一汪静谧的温泉。
看着垂眸虔诚的吻住自己指尖的魔尊大人,白鹤有些受宠若惊,却又拿娇的抵住上虞那薄却饱满莹润的唇。
含情眼不留余力的投射着风情,嘴角含笑,比花迷人,比酒醉人。
可上虞真的怕了白凤的话,自己手上沾着凰族的血,白鹤知晓后定也会觉得自己脏的。
殊不知此刻自己的黯然像只受了伤又走到陷阱边的野狼,摇摇欲坠间极能刺激人的狩猎欲。
猛然被按倒在榻上,耳边被热气撩拨,“阿虞,我要你。”
“不……”
她本能的反驳,却推拒不开白鹤的亲近。
她能感觉到白鹤肌肤的炙热,她的玲珑身躯正压在自己身上,那股淡香已要将她淹没。
她渴望沉溺,仅存的一丝理智又拉着她不许她走错这一步。
“太过随意了,你会后悔的。”
她在她耳畔喃喃,可身上之人充耳不闻,自顾自的吻在她颈间锁骨撩起一片热浪。
淡青的衣衫已不再平坦,带子被解开脱离了上虞的身躯,被人毫不留情的扔在地上。
白鹤已骑在她身上按着她挣扎的手,“不许动,我不后悔。”
“我要你,你究竟答不答应!”
上虞本就在她面前卸下了心防与伪装,真心实意的对这个肯对自己好的人有求必应,可此时这个难题她不知该如何。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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