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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与上虞在一起多待,可正值年后,家中有些琐事需她打理,不便带着上虞。
上虞默默的拿起扫帚清扫着地上的尘土,她身子弱,慢了些可做活却是仔细,扫完之时也开了饭。
她羞赧的走进了伙房,见几个人直勾勾的打量着她,看的她浑身不自在,端了碗坐到一个角落里缩着,寻求些踏实。
她做乞丐也有三四年了,平时脸脏着 她也就毫不在意的将脸皮踩在脚下,可此时领了白鹤的情,擦净了脸,堂堂正正的做人时,她倒是不好意思了。
做饭的厨子肥头大耳,不怀好意的走到上虞跟前,踢了踢她的腿。
“多大了,可有了汉子?”
上虞不出声理他,只是低着头。
那厨子觉得脸上挂不住,动手动脚起来,一把抓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来。
上虞本能的挣扎,将手里的碗朝着厨子脸上狠狠砸去。
她只觉得头发被松开了,那厨子满脸的血。
她不知如何是好,只知自己闯了祸,留在此怕是要被打死,她慌不择路的往外跑。
一瘸一拐的跑也跑不快,几个丫头小厮几步追了上来齐齐的按住了她。
她心里被绝望淹没。
被扭送到了前不久刚跟在白鹤身后来过的庭院,老夫人正用着饭,冷冷的看了她一看得知了前因后果后,红榉木的粗重拐杖狠狠的劈头盖脸打下来。
她蜷缩着护着头,后悔跟白鹤来这鬼窟。
可下一刻一道冷冽急促的怒喝响起,“住手!”
随即眼前一抹白色闪过,借着那纤手扶自己的力道,她站了起来。
抬眼看着急眉厉色的美人护在了自己身上。
只见老夫人拍着胸口,一口一个忤逆造反。
未曾缓过神来,白鹤已拉起她的手往外走,她顺从的跟着,心里的几丝后悔已烟消云散。
她将上虞引到她住处旁的小屋内,里面只住着白鹤的陪嫁丫头细柳,日后上虞也就住在此处。
白鹤一心想查看她的伤势,不由分说的就解她的衣带,上虞羞的不敢看她,脸色绯红。
白鹤却只看见了她背上的红肿瘀血,蹙眉,拿起化瘀膏在掌心揉开后在红肿处搓揉,上虞察觉不出疼一般,只沉浸在被白鹤关心的感动中。
细柳不曾跟着,屋内只有二人静默。
不多时,上虞蓦然听到身后细微的抽泣,扭头看白鹤脸上赫然一道泪痕。
她笨拙的摆着手,又迟疑的伸手去为白鹤擦泪。
可又不敢触碰,生怕亵渎。
可却见白鹤哭的伤心,哭的她心疼,下一刻她只觉得时光悄然,一瞬永恒,她被白鹤拥入怀中,错愕的神情挂在脸上显得有些傻。
像一座蒙尘的雕像,唯独一双眼里闪着光。
“夫人……”
白鹤却只自顾自的埋头在她脖颈间,不多时上虞便察觉到一阵湿意,还有那细密长直的睫毛轻轻眨动而来的痒。
带着鼻音的哭腔略显沉闷,这一刻上虞的脑子空了,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何,只凭直觉抱住里怀里的人。
“阿虞,是我没能护好你,都是我不好。”
上虞僵着身子不敢动,也不懂如何安慰,只凭着心意直言道“我不疼的。”可白鹤如今满脑子都是上虞站在混元殿前的模样。
她替她委屈。
若说犯下的罪孽终要一点点偿还,上虞要经受等量的折磨,可为何她觉得这小周天折磨的分明是她。
上虞心智本就淡漠,一丝残魂留在体内,如今这缕魂魄更是迟钝非常,于她而言这生生世世的苦难也不过麻木。
可于她白鹤而言,看着自己的爱人倍受折磨,她怕是快要疯了。
若她不来渡上虞,也就不必遭受这些,这或许本就是上虞的命,她又何必为之执着。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她当真动摇了……
“夫人,一会儿眼睛要哭肿了……”
此夫人非彼夫人,可恍惚间,白鹤却觉得是在唤她,抬头看向那真挚的目光满含心疼与担忧。
她方才那些动摇都随风而去。
不由分说的在上虞肩头狠狠的咬了一口。
咬你忘了我,咬你只有我饱受煎熬。
上虞身子一颤,却也乖乖的任她咬。
她不知夫人为何对她如此怪异,可无论夫人对她作何,她都愿意。
只见白鹤从她怀里离开,将她的衣服帮她穿好,眼神变得冷清理智,不复方才的感性。
“你在此乖乖等着我,我去为你讨个公道!”
上虞知她与老夫人关系不好,急忙拉住她“别去,我没事。”
白鹤耐心的握住她拉着自己胳膊的手安抚道“若不将那厨子赶走,他找你寻仇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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