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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来的郎君炊食又兴家 第1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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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沙米粿、红糖粳米条、咸甜小礼饼、炸芋头饼、菜头酥饼、粩花、麻粩还有花生芝麻糖。

成婚这日,八种糖糕一匣子,分发给邻里亲朋。

陈舍微还特叫人做了几匣净素的,送给承天寺的师傅们品味。

能住在沁园边上,与陈舍微做了邻居的人家,一般也都是家中有田有地,不愁吃喝的,富贵官宦也不少见。

西边这家的夫人是新由小妾扶成的继室,虽就是个员外老爷夫人,倒是很有架子,捏着喜饼匣子问一句谁成婚,得知是个丫鬟,便也不怎么上心,随手赏给下人吃了。

岂料自家老爷在邻近现任的泉州府通判家吃茶时,谈栩然恰好叫人送来喜饼,顺便就打开佐茶吃了,因为是新鲜出炉,又是不计较本钱的下料费工,极是好味,想着自家定然也有。

可回到家中,见下人围做一堆,吃得正高兴,气得胡子都飞了!

喜饼可以由宾客带回家,待客上席面的碗糕就要现做现吃了。

碗糕有白糖和红糖两种甜蜜,在蒸笼里爆开笑呵呵的裂口,红糖赤色自带浓郁喜色,白糕素净也无妨,撒上一撮晾干的蔷薇瓣碎,典雅又喜庆。

吴燕子今日也穿了新衣,跑前跑后的张罗着。

孙阿小在厨房走不开,见吴燕子站在道旁给一溜送碗糕出去的仆妇让路,眼睛都离不开那托盘上一对对的白赤碗糕,忍不住笑道:“可别急,你成婚那日也有这好模样的碗糕。”

吴燕子抿着嘴笑起来,藏着羞意道:“真的,那蔷薇瓣碎可还有?”

孙阿小笑道:“有,有!”

第135章画菊的少女和干饭的少年

轮到吴燕子嫁到王家时,天已经冷透了。

为了送嫁方便,陈舍微和谈栩然回到了老宅小住。

陈舍微本就不善酒力,今日难免喝多了,走步都踉踉跄跄,沾着一身冰凉碎玉跌进谈栩然怀里,肌肤发丝里却还残着一丝温暖的喜炮硝烟味。

又是一年初雪时。

冬日里蔷薇休眠,宅院有些寂然,从内室西窗望出去,山茶花已能轻松越过墙头,满树暗红沉郁,胜过玫瑰。

就是在这窗子前头,陈舍微与谈栩然缠吻正酣时,王吉的老娘来兴师问罪,害得他被她戏得提前鸣金收兵。

转眼间,吴燕子已做了王家妇。

陈舍微一觉醒来寻不见谈栩然,一张口想起吴燕子不在,阿巧昨夜歇在外院。

他随手拿了件褐色棉袍裹上,喝过仆妇递来的一盏奶茶,往外头去寻谈栩然。

老宅自然是有人留守打理的,不过陈舍微交代过,别太拘着花草生长,就当是在野地里,只要不绷坏了砖地,侵占了房舍,就随它们长去。

于是当他一拐弯,就好似走进了遗落了满地红糜,雪烧黛枝的寂寞山谷。

山茶花不是女儿花,若是被拘在盆里,养在屋里,断然不会有这样美色。

再者,山茶花凋谢起来也很不留情面,明明还是花盛时候,却落得满地。

有些是一瓣一瓣的的落,有些甚至是一整朵一整朵的掉。

不论是白花种还是粉花种,乃至眼前这片红花种皆是如此。

似乎并不过分在意自己的美丽,只要开过,谢过,就好。

老宅的山茶只有红色的孤种,这种红山茶又红得不大一样,像是兑了几滴墨入朱色,有种冷漠寂然的美丽。

陈舍微怔怔的看着雪地中那一人身着赤红斗篷,乌发披落,美得像是花之精魂所化的山鬼之女。

遗世独立,自由孤傲。

谈栩然缓缓转身,这应该是鲜见生人的一张冰冷美颜,却为他浅露笑容。

陈舍微踏着薄薄的积雪走过去,瞧见谈栩然指尖抿着一朵红白色斑的山茶花,乍一看还是以为是染雪,细一瞧却是异变的复色之花。

这花形态丰盈饱满,花边却又微微起皱,似涟漪波澜,美得不像真的。

“这花,若是能永远留存就好了。”谈栩然很少说这种不切实际的话,看来是真的很喜欢。

陈舍微转脸看向那株山茶花树,几经寻找,终于在高翘的枝头寻到一朵还未开的红白花蕾。

“既有先例,那么就择这个品种来育,假以时日,应该能种出一树复色花来。”

他收回视线,就见谈栩然将山茶花簪在了耳畔,容颜妖异魅惑之感叠增。

脊背抵在树干上,红花随着白雪猝然落下一阵,陈舍微还在恍惚,自己居然得到了山神精灵的亲吻。

阿巧窥进浓绿重红的花隙中,就见红褐相依,下意识就后撤一步。

她已梳起妇人发髻,抚了抚心口,轻呼出一口气。

吴缸这几日都随着阿巧住,自然也跟着回泉州,可谓是形影不离。

暮秋冬时,谈栩然忙,陈舍微也不算太闲。

除了泉州卫管农事的小吏常来常往,同他商议来年春耕事项外,漳州卫的小吏也同陈舍微有书信往来。

因为谈栩然和陈舍微去漳州那段时间,陈绛着实辛苦,所以放了她几日的大假,叫她好好歇一歇。

其实陈绛并没觉得累,在宅院里闲坐一日,也是无趣,又想换了布衣,同陈舍微一道出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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